季新是被季斯南用不知道哪來的布條捆住手腕扔到房間的床上的。
小家夥滿臉委屈。
和季斯南不同，季新從出生就是一張白紙，憤怒就燒了一個村子，厭惡就按照本能殺人，因此他無法融入人類世界，也沒人願意帶他融入這個世界，他就是個怪物，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性子就是想到什麼做什麼，委屈就哭。
可曾經沒有人會哄他，尤其是在暴露了自己怪物的身份後。
其實活了那麼久，季新已經能理解一些人類的情感了，可理解最深刻的就是恨意和厭惡，因為他遇到最多的情感便是這些。
所以他沒想季斯南哄他，隻是在暗暗想著接下來該怎麼提高能力打回去。
下一秒嘴裏被塞了塊糖，軟糯糯梗啾啾的，還很甜。
季新吃的飛快，咽下去的時候似乎還回味了一下。
看著小家夥迷茫的眼神季斯南才開始自己的審問。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季新從鼻孔哼哼兩聲，這才施舍般的開口。
“你想問什麼？”
這高高在上的眼神絲毫沒有讓季斯南生氣，被返拋回來的問題季斯南也十分有耐心。
“你怎麼認識的我？我為什麼沒有這段記憶？”
問題剛落地季斯南就看到小家夥毫不掩飾的洋洋得意。
“你肯定不記得啊！那時候你就是一個普通人類，隻要我不想讓你發現我你就發現不了我！”
小家夥的腦回路和別人不一樣，一味的炫耀自己，問題是一點也沒回答。
“就窩的實力唔唔唔！！”
正在炫耀的季新突然被捏住臉頰，嘴巴被迫嘟起來，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一時間眼睛都瞪圓了，跟個小貓崽兒一樣。
還沒等小貓崽兒炸起毛季斯南聲音沉沉：“回正題。”
“正題是什麼意思？”季斯南剛鬆開手季新就懵懵的歪著頭問道。
忘記了這還是個沒有學問的貓崽兒。
季斯南揉了揉眉心，總覺得和小家夥溝通起來很困難。
怪不得小家夥之前演戲的時候故意裝作不太會說話，看起來是怕露餡，還挺聰明。
“我問你的問題是什麼？”
小家夥的記憶顯然還不錯，被一提醒明顯恍然大悟。
“我認識你是個意外，我從城鬼手中跑出來的時候看到了暈倒的你，我救了你。”
小家夥說的不以為意，可季斯南很會抓重點。
“你救了我？怎麼救的？”
季新眼裏晃過心虛，隨後極快的消失，可惜，對於活了幾百年始終沒遠離過人類社會的老油子來說這種掩蓋毫無作用。
季斯南危險的眸光泛著冷色，愈加強勢的侵略感簡直要把人刺穿。
揉了揉被捏疼的臉頰，季新眼神閃爍的看著別處說道：“就……就你那時候快死了，我能怎麼救你？你怎麼救的季祝我就怎麼救的你唄！”
季新盡量讓自己理直氣壯，可當初他回去的時候看到同樣被人類排斥的季斯南痛苦的模樣時，一直心比天大的季新難得有了些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