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3)

綰綰(小人當道係列)(咕嚕)

前言

這個係列的名字,或許有點繞口——

這個係列的名字,或許不像小言——

這個係列的名字,或許看不順眼——

不過無論如何,俺們偉大的孔子,千古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次,取其“小人”來做了一下文章,於是,有了“小人當道”這個係列。

很難解釋為什麼突然想寫壞人,估計是因為好人、帥氣的武功高強的大有人寫的關係,所以,很想寫寫看這種在其他故事裏常被人唾棄的角色。

不過,在看到《綰綰》這個故事的內容概要前,會不會有人誤會這個係列都是針對男主角來寫的“小人”?

嗬嗬,其實從一開始,這個係列就決定了要寫“女小人”。

在開篇之前,考慮了很久,剛剛才結束了《暖燈》就馬上開第二部故事,會不會有視覺疲勞?但想了又想,琢磨了一個晚上,還是覺得這個係列比較吸引我,於是啦,《綰綰》華麗麗地誕生了。

在百度大嬸找了找“小人”的涵義,看到了餘先生的歸納,小人的分類有:惡奴型小人、乞丐型小人、流氓型小人以及文痞型小人。

大家猜猜綰綰又屬哪一種?

且看文——

楔子 風雪之夜

多年以前他曾經問我,你不怕打死她嗎?

當時我沒有回答,那是因為我知道,機會就隻有這麼一次,而我,已經不想再留在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你總說我狠我毒我無情,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狠不毒不無情,你連認識我的機會都沒有!

冰凍、惡臭、狹窄、黑暗的房間裏,十數名十來歲左右的小女娃們蜷縮在一起互相取暖。

夜深人靜,但哽咽的哭聲卻一直沒有停歇。

突然,外麵有了火光,十數名小女娃害怕得緊緊地抱住彼此,繼而,厚重的鎖鐐落地的聲音響起,沉沉的門被誰從外麵推開。

“有多少人?”

濕滑得如蛇的聲音響起,隻見手舉火把的兩名壯漢身後是一名戴著獸皮麵具,僅露出光滑下巴的胖男人,走起路來肚子顛顛著。

“這次是十六個。”

“太多了。”

“主子的意思是……”

“是不是沒有給飯吃?”

“是的,都按照主子的意思,隻在早上給她們每人吃半碗稀粥。”

戴著獸皮麵具的男人唇上撇出冷笑,“剛剛你不是偷偷把雞腿藏了起來?”

“主子、主子,屬下隻是一時貪心……”

拿著火把的男人嚇得麵如土色,連忙跪在地上拚命磕頭,戴著獸皮麵具的男人沒有阻止,直到男人頭破血流,血一直流了滿麵,這才不耐煩地要男人起來,“把雞腿拿給她們。”

男人如蒙大赦,趕緊把藏在身上藏得嚴實、用油紙保住的雞腿拿出來,上前一步,惡狠狠地說道:“聽好了,主子有令,誰搶到這油紙包著的雞腿,誰就可以離開這裏!”

說罷,大手一扔,被油紙包住的雞腿便丟向了那些瘦弱得皮包骨似的女娃兒。

眼見著這些十來歲的女娃兒,方才明明還是互相取暖安慰彼此的好朋友,這下,卻為了離開搶了個頭破血流、互不相讓,戴著獸皮麵具的男人唇上的笑意越發的冷冽,但當他的目光不經意地看到依然待在裏麵的角落裏,雙手抱膝,冷眼看著這場混亂爭奪的小女娃時,他揚眉,笑意頓住。

而終於,雞腿落在這些女娃兒中間長得最壯、最高的小女娃手裏。

“我搶到了!我搶到了!”

那小女娃,頭發亂得像鳥窩,袖子也被扯掉了線頭,臉上、脖子上更是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爪痕,不過,在她身邊的小女娃倒下的倒下,哭的哭,鬧的鬧,一個個也都是傷痕累累,自然,還有人不死心地要搶雞腿,但那個高壯的小女娃踉蹌了一下,很勉強很勉強地,把那些頑固的小手打開,然後,高壯的小女娃艱難地、卻又歡喜得不得了地往戴著獸皮麵具的男人走過去。

隻是,就當那小女娃要把手裏的雞腿遞給戴著獸皮麵具的男人時,猛地,被人狠狠地從後麵用泥磚一敲,吃痛一聲,暈死在地上,就連手上的雞腿也摔了開去。

於是,一隻十指捆著黑邊的小手伸過去,順理成章地把雞腿撿起,代替那個小女娃,把雞腿遞給戴著獸皮麵具的男人,“我拿到了。”

那尚帶著稚嫩的調子裏麵,沒有剛剛那名小女娃的欣喜若狂,有的隻是隱約著如釋重負的歎息。

身上除了髒了些,完全沒有任何的傷痕,劉海下那黑圓的眸子,映著火光,閃動著冷漠卻銳利的光——戴著獸皮麵具的男人認出了她,她就是剛剛一直坐在最裏麵的角落裏,抱著雙膝,冷眼看著混亂的小女娃。

“你不怕把她打死嗎?”戴著獸皮麵具的男人指著她手裏還沒有扔掉的泥磚。

她的表情沒有變,隻是重複:“我拿到了。”

聽了她的話,戴著獸皮麵具的男人哈哈大笑了好一會,伸手,當著她戒備的目光拍了拍她小小的肩膀,“夠狠,夠冷,夠格當我的幹女兒。”

說罷,戴著獸皮麵具的男人左右打量著她,又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以後,你就叫綰綰吧。”

語畢,轉向他身後的人,不耐煩地說:“其他人,殺了,埋掉。”

簡單的命令,仿佛殺一個人其實就像呼吸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綰綰,走。”

她看著戴著獸皮麵具的男人,乖順地尾隨,隻是,在跨出那噩夢般的門檻之前,她飛快地看了一眼那被她擊暈在地上的女娃,沒有半分的同情或其他,隻是把依然被她拿在手上的泥磚,握得緊了又緊。

這一夜,雪花飄飄,她盡量地踩著義父踩出來的腳印行走,對於身後淒厲的哭喊呼救聲,充耳不聞……

第一章 水梨之遇

或者你從來沒有想過,在茫茫人海之中,陌生的兩個人的相遇會是如何的光景?

我總是在想,如果當初不是那一顆水梨,沒有那個小賊,會不會之後的一切完全不同?而當你殘忍地卸下了我的胳膊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你日後會為此付出多少代價嗎?

樓蘭王朝末年,戰亂,硝煙四起,國都樊樂,局勢緊張,朝廷重臣日日在朝堂之上閉門相議,端是為了派誰充當主帥一事,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至於百姓們,雖隻是最底層分子,但所謂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經出城采辦的小太監的大舌頭加油添醋地宣揚之下,也知道了些小道八卦,一時間,大街小巷,紛紛議論揣測著誰會披上主帥的戰衣,重振樓蘭之威。

而茶樓酒肆,更是討論這些的熱點,說書先生賣力地盤點在朝的武將的生平一二,引經據典地論斷誰最有望披上戰衣,但末了,卻是忍不住惋惜,“想當年,我樓蘭王朝的四王爺天虎將軍,手執一輪斬月彎刀,一聲吆喝便令敵軍潰散,神力無雙,助先帝評定寇賊,擊退蠻夷,安坐寶座,隻可惜啊……那樣的神人,那樣的剽悍,卻是遭奸人陷害,從此無人繼後,不然我們樓蘭有此猛將,如何會讓外族欺負?”

說書先生把一番話說得抑揚頓挫,嗟歎連連,百姓們聽得那個津津有味,不過卻獨有一桌,坐著兩名風格迥異的年輕男子,一人訕笑一人沉默。

訕笑之人生得俊俏,穿著一身儒服甚是瀟灑,隻可惜一雙眼睛充滿邪氣,唇角更是歹念盈盈,一看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坐在對麵一路沉默的人,衣著是深色係的,看似簡樸,但左袖衣袍之上卻是極盡奢華地以市麵上最昂貴的金線、銀絲,縫紉了大鵬展翅的飛鳥圖案,手上更是戴著招搖過市的玉扳指,更是很講究、很體麵地,再拿了個時下貴族才俊們最愛把玩的鼻煙壺……

看那身形,也算是魁梧結實,脊背也挺得筆直,瞧著那用名貴的紅玉發冠束縛在腦後的長發,黑密如稠,亮澤柔美,還真惹得不少姑娘的注目。

不過,當姑娘們看到那臉……

便很有默契地收回目光了。

並不是說這人長得有多麼的不堪入目,隻是,很難想象穿著如此奢華的衫袍,那麼講究體麵,從後麵看去如此俊逸不凡的一名年輕男子,居然是不修邊幅的滿臉須根!而且!那仿佛會紮人的青須,幾乎都遮住了五官長相!尤其那道眉毛,濃密就算了,幾乎看不到眉心的分開,就像是一字排開,一連到底!

乍眼看去,這人似乎跟前麵的男子一般都是不好惹的狠角色,但隻要你細細一看,他的眉宇之間卻是充滿著正氣、光明磊落,完全就是正義的代名詞。

“喂,在說你的事呢,飛鷹。”

“朱暖燈,舅舅要你帶給我的東西呢?”

笑容充滿邪氣的男人才開口揶揄,另一人便不耐煩地打斷,仿佛跟這個叫朱暖燈的人說話,已經是一種對自己信念的侮辱。

“飛鷹,你急什麼呢?”

“我現在叫傅青淺。”

他強調,而朱暖燈哼笑了聲。

“真不懂‘那位大人’怎麼會有你這種不知變通又無趣的侄兒,喏,給你。”

朱暖燈一邊打著嗬欠,一邊遞過來一封信函。傅青淺把信函打開細細一看後,把信函收進懷裏,放下茶錢,不發一語便要走。但朱暖燈卻閑閑地托腮,開口:“喂,我敢打賭,待你見到‘那位大人’給你安排的未婚妻後,你會很懷念跟我在一起的日子。”

他狠狠地回頭一瞪,坐回去,“你偷看舅舅給我的信?”

“看了。”朱暖燈大方地承認,也不管他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我這不是在關心你嗎?小主子,你該很感動才是。對了,你那位未過門的妻子我見過,在北國挺有名的,你這一趟去北國,希望你可以真的抱得美人歸!至於我嘛,會在這裏好好經營生意,等你回來求我繼續幫你的。”

“不必,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你更卑鄙,更小人,更叫人討厭。”

“謝謝少主的稱讚,不過,你忘記了,出爾反爾才是我的強項。”

“道不同不相為謀!”

眼見他又要黑著臉離開,朱暖燈不知死活地笑,“少主,不然我們來打賭,如果你最後還是拒絕了‘那位大人’給你安排的親事,就算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