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鹽醬醋，少量的五香料。
錢都花在了刀刃上。
“有吃就行了，想來人家也不挑口感，各種醬料暫時不用。”
“我也這麼覺得。”
母女倆對視一眼，並肩進了副食品加工廠。
但是凡能進嘴裏，她們都沒有放過。
特別是抗餓的壓縮餅幹，直接要了十萬箱，弄得負責人還以為要開始第三次大戰。
立刻打電話給自家娘們屯點物資。
“你買壓縮餅幹幹什麼？那玩意兒又不好吃。”
宋眠眠俯身在她媽耳邊小聲說道：“這東西抗餓，軍需必備品。”
看著餘額跟流水嘩嘩變少，宋眠眠覺得買的差不多，母女倆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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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您都給了？萬一沒有糧食和水給咱們怎麼辦？”
“我倒是更擔心這些東西在她那是否值錢。”
賀淮之坐回八仙桌旁，目光落在印著小孩畫像的紅色鐵罐上麵。
對麵到底是何許地方，居然有這些精美，種類繁多的食物。
“鍾意，將我書房那些字畫拿來。”
“那些可是老將軍的珍藏，有些還是您祖上傳下來的，是不是太貴重了？”
賀淮之輕笑：“命都要沒了，還要這些俗物幹什麼？”
鍾意：“可是……”
至少等等衣櫃會不會再有糧食出現。
“好了，別說這些了。”賀淮之抬手打斷鍾意，吩咐道：“通知全城百姓，一個時辰後，城門口開始施粥。”
“不等安監軍他們走後？”
“我們能等，百姓能等？廖將軍那奄奄一息的老娘能等？”
鍾意歎了口氣。
“屬下也知道等不得，隻是擔心安監軍質疑這些糧食來曆。
此人素來奸佞狡詐，若以此為借口冤枉您和北疆互通，那就麻煩了。”
賀淮之眼底浮起一抹寒意，“若如此，他便留不得。”
“行了，別說了，照我吩咐的去做。”
“小心有人挑事。”
鍾意：“屬下明白！”
夜色已深，古香古色的房間裏，隻有桌上一簇微弱的火苗跳躍。
賀淮之俊朗清雋的臉，一邊印著燭火，一邊隱在暗處，手裏端著鍾意剛送來的粥。
兩鬢華發的賀老夫人顫顫巍巍來到桌前，身邊跟著一個小姑娘。
隻是餓得太久，臉頰都凹進去，人消瘦得可怕。
“粥？”
“居然有粥了！”
“大哥，你買到糧食了？”
小姑娘大概十來歲，看見清湯寡水的米粥，眼睛一下有了光，早已餓得饑腸轆轆的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賀淮之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遞了半碗過去，柔聲叮囑：“慢著點喝。”
“謝謝大哥。”
賀平寧小心翼翼端著碗，望著清澈得能數清米粒的稀粥，眼裏浮起氤氳的霧氣。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喝過水，嗓子眼又癢又疼，如今眼前有了彌足珍貴的水，卻遲遲不敢張口。
“喝吧，大哥已經找到買糧的路子，以後日子會好起來的。”
說話的功夫，賀淮之將另一個半碗粥吹涼後遞給賀老夫人。
“這次買糧和水不多，已經熬粥分發給城裏的老弱婦孺，您別擔心。”
賀老夫人和大多數老人一樣，覺得自己是個累贅，不願浪費口糧。
“該給將士們的。”
賀淮之明白，笑道：“眾生平等，老弱婦孺的命也是命。
況且，這條路走通，咱們就不缺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