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我們開懷暢飲,沒有絲毫的客套,自己倒自己喝。這次我們喝的是白酒。白酒很纏綿,就像哀愁。
林容問:“你很愛風荷?愛到什麼程度?你能不能和我說?”
“愛她,我害死了自己的媽媽,也害了我和她的孩子。”我說,“真不敢想象這一切都是真的。有時候夜裏醒來,我還希望那隻是一個噩夢。我還在過去裏,我的媽媽和風荷都好好的。我考研究生就是為了我們倆還可以無憂無慮地在一起三年。是我居心不良,才造成這樣的後果。”
林容苦苦地笑了,說道:“我原來也是這麼設想的。我想,蘇雲和我在一起讀三年的研究生,她會愛上我。可是,你又讓她看到了希望。她還是比較喜歡男人。她還是選擇了付出和傷害。”
“那是天生的。”我說。
林容罵了一句,說道:“男人很有優越感嗎?男人都是覺得女人離不開男人,都用那東西想問題。你們都是畜生。”她指著我的下身。“總有一天,你們都會進化成畜生,沒點人性。”
我喝了口酒,說:“女人不都是靠身體和感覺思考的麼?我看你是個女人啊!怎麼回事那樣?你哪根筋搭錯了?要不要我幫幫你,重新搭好?”
林容說:“這很不公平。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很多事情。”
我笑了,說道:“你以為男和女能像大學選專業一樣看著分數選?不過你看不起男人,不想做女人,喜歡女人,你想做什麼?你能做什麼?在每個寂寞的夜晚,你能做什麼?”
“你去死!”林容氣呼呼地說,“你隻是比較走運。如果你是女人,你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
“明白我不想做女人,明白我為什麼喜歡蘇雲。”林容說,“隻有我會好好保護她,你們隻會傷害她。”
我醉了,伸手拉扯了林容的領口,看看她的胸,說:“你發育不錯啊,明顯沒有發育壞!看這樣子,不對啊!你怎麼愛女人?怎麼愛?”
林容也喝得不少了,並沒有打開我的手,嘲笑我:“你隻會肮髒地想問題。愛一個女人就為了床上那點事?那點事就是全部嗎?”
我笑了撤回了自己的手,說:“不是全部,但是缺少了那個肯定不行,對大多數男女來說。你看,世上出軌的女人也不少。這就說明並不是男人看重那點事。到了青壯年,往往是女人不能缺少那件事。”
林容不屑地笑道:“你說的那些,隻是為了你們自己有一個好的借口。”
“可女人為什麼會喜歡?你看那些自.慰的東西,大多是為女人設計的。”我說。講理誰不會啊!這還難嗎?
“因為不公平。”林容說,“那些東西是為你們這些男人根據女人設計的。你們這些男人掌握了太多的東西。從某些方麵來說,女人受製於你們。女人想要幸福,就要依附你們男人,還得為你們男人付出很多。你們還為這種不公平起了兩個好聽的名字:愛情和婚姻。你們就是天底下最虛偽的人。”
“我知道了。”我說,“為了你的獨立幹一杯。我承認,男人不是好東西。不過,這會因為我的承認有所改變麼?我隻能對我的媳婦好,也不能對全天下的女人好。”我喝醉了,笑著。
“你還算老實。”林容說,“所以你比較討女人喜歡,所以被男人傷害的蘇雲,還有風荷,都會愛上你。這能說明什麼呢?這隻說明,你這個老好人,生活不會好。”
我點點頭。我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客觀實際,沒有任何反駁的言語。
“你知道的,可是能改變不了,是不是?”林容笑了,“我也知道,我也改變不了。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改變一下自己,可是我改變不了。我為此痛苦過,想到過自殺。”
“我也想過自殺,隻是我還有爸爸。”我淡淡地說,“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沒有妻子,沒有了兒子。”
林容說道:“你說的對,做人得像你一樣。可是,我也知道,自己自殺不了,就不要再想改變自己了。我為什麼要改變?我喜歡女人,就喜歡好了,我就是我。別人可以不愛我,但是誰也不能改變我喜歡誰。”
“是,你說的很對。”我隨著她說,“這個世上,要麼堅持自己,要麼改變自己。”
“你沒有堅持自己,也沒有改變自己,你是兩麵派,所以你才會痛苦,並且從痛苦裏走不出來。”林容看著我說。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我隻是嘴硬而已。兩麵派就是逃避,我明白。
“你不覺得,那是因為你除了老實,就沒有什麼了。你可以美其名曰:缺心眼。”
我邪惡地笑了:“不是。風荷說過,我是很好的男人。女人都會喜歡我,被我愛過之後。你這麼不喜歡男人,就是因為你被男人冷落太久了,有了逆反心理。說不定,你有了男人之後,就會像別的女人那樣正常地生活了。”
林容笑了,笑意十足。她真的很聰明,明白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