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寬說:“劉明,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小子更沒有發言權,老婆都跟別人了,你還嘲笑我?我沒有過,至少我也沒有失去。”
風荷說道:“你們先別說了,先下副本。有什麼問題,你們明天在討論。”
方子羽說道:“他們都不成熟,不吵兩句,不知道自己還小。”
玩到晚上十點多,我們才回去。風荷沒有再說打擊我的話,我也沒有提我們的未來。那一晚,久違的甜蜜如蜂蜜一樣浸漫了我們倆。忘掉那些人生的憂患,我們是兩條遊弋在甜蜜之中的魚兒。魚隻有三秒鍾的記憶,對於人,想要幸福,也隻有三秒的記憶就好。忘記痛苦就是幸福的十之八九。八九十分已經是優秀了,不是麼?
那一夜,我還是沒有睡著。我緊緊摟著溫潤柔軟的愛人,靜靜地摟抱著,生怕驚嚇走了我的愛情。風荷倒似放下了一切,沉沉地睡得很香。我盯著她,久久地盯著,暗自傷神。
我不知道未來是怎樣的。我隻知我的心仍盼著有一天我們可以無憂無慮地在一起生活,就如春節時那樣。我沒有忘記誰,也沒有對誰對什麼視而不見。看著風荷,我知道已經破碎的天堂變得更加遙遠了。可是,無論多麼遙遠,那也是可以盼望的。
天亮了之後,風荷醒了,看到我,給了我一個甜甜的微笑。那微笑像清晨第一縷陽光。
“你醒的這麼早?餓了麼?”她問。平淡的生活,吃什麼絕對是每天最主要的內容。
“去喝糝湯,多加牛肉。”我笑著說。
“你沒睡好?臉色這麼不好。”她問。
“嗯,摟著大美女,哪裏睡得著?”我笑著掀開毯子。
她抱住了我,說:“老公,我愛你,我一輩子都想跟著你。”她抱得那樣緊,那樣熱烈。這反而讓我感到心痛。
“我也愛你。”我說。
“我們是第一次嗎?還說這樣的話。”風荷笑著放開我。
我也笑說:“老夫老妻了,你還害羞了?”我瞧著她,笑意更濃了。
“你不會明白。”她抹了一下我的臉。
我說:“你是我老婆,你害羞什麼?”
“男人腦子裏都缺一根弦,不會明白的。”她親著我說。
纏綿之後,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像恩愛的小兩口,戀愛的學生,甚至孩子的爸媽。到了糝湯鋪,風荷叫了一屜韭菜包子,兩大碗加雞蛋多加牛肉的糝湯。
我笑說:“你真體貼老公。”
風荷白了我一眼,說:“不體貼也不行啊。老公是天,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老公如果不好了,天就塌了。”
我笑著,看著她去拿包子端湯。那時,我真的有當男主人的感覺。那種感覺真的很舒心。
早點鋪永遠都是那麼忙碌,顧客都要勤快自助,否則早飯隻能變成午飯了。風荷忙乎完了,坐下,看我笑,問道:“笑什麼?看你笑的這麼流氓。”
“真是一種享受,看著漂亮的老婆這麼為自己忙乎。”我說,“怪不得男人都喜歡溫柔的老婆。”
“對小女子還滿意嗎?”她悄悄地問。
我笑而不答。
“吃完飯,你該回學校了。”她說,“這陣子你的複習也沒怎麼認真。看樣子,你要重新開始了。快放暑假了,你要加油。如果你考不上研究生,我真覺得是我毀了你。你一定要考上研究生。那樣的話,我的內疚也會少很多。”
我看著她笑著握著我的手,笑了,淡淡地說:“考上考不上有那麼重要嗎?”
“真的很重要。以前或許不是,現在真的很重要。這是我唯一的心願。我就在這裏支持你。你累了,或者想吃好的,你就來我這裏休養休養。我想你將來能做一個成功人士,媽媽也會高興的。你成功了,我可以當做媽媽不再怪我了。我心裏也好受一點。”
我默默地吃東西。這道坎還是躲不過去。
她又問:“答應我好嗎?你理解理解我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我說。
“你發誓!”風荷不依不饒,一定要我發誓。
我說:“我發誓。我林福一定考上研究生,一年不行就兩年,一定考上。”
她說:“你用我的命發誓,你一定努力複習,不努力的話,對不起媽媽和我,就讓我不得好死。你考不上,就讓我死。”她那麼認真地看著我,逼迫著我。
我按照她的話發了一遍誓言:“我林福一定好好學習,考上研究生。一年考不上,我就考兩年。如果我不認真,考不上,就讓我的愛人風荷不得好死。”是啊,她也很明白,我在乎她的性命,如同她在乎我的生命一樣。
她聽了笑了,當即親了我一下。
“我們分不了手。”我暗暗地說,對著好像在背後看著我的媽媽。
這就是人生無奈的選擇。活著的人都是很痛苦地在人生的路口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