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是以最好的理由,我無語。”
於是,我要了一大桶4L的橙汁。
風荷見到了,就說:“你是不是想撐死我?”
“那你喝啤酒,我喝橙汁。”我說,“我肯定不提意見。”
風荷堅決地說道:“我肯定不會喝酒。你怎麼諷刺我我都不喝。說起來,你最好也別喝。”
“什麼是最好也別喝?”我問,又開了一瓶酒。
“能不喝就別喝。”她說,“你信我的吧。”
“為什麼?”我問。
一個無事可做的男青年,身體健康,沒有女朋友,沒有老婆孩子,為什麼要不喝酒呢?
風荷很神秘地笑了,說道:“你能不知道最好就別知道。也許有一天,你知道了,你會很幸福的。”
我想不明白,就笑了,笑風荷故作玄虛。
風荷自己倒了一杯滿滿的橙汁,說:“來,幹一杯,為了未來。”她似乎心情不錯。
我和她碰了一杯,幹掉了一杯啤酒。我問:“怎麼會突然來石山?真的來旅遊的?”
她笑說:“我真的來避難,春水有人追我,追的我沒處去,隻有到這裏避難。”我笑,她又說:“我現在是難民。”
“劉明呢?”我問。
“他現在顧上自己就不錯了。”
“怎麼了?”
“你去問他。”
我說:“你知道就說。”
“也沒有什麼,鄧霞差點懷上了。兩個人嚇得不輕。”她說,“玲姐和陳哥挺失望的。”
我笑個不停,問:“他們失望什麼?太監不急,皇帝倒急了。”
“陳哥不育,你明白?”她和碰杯說。
我幹了啤酒,說道:“鄧霞就算懷上了,她能生下來嗎?別搞笑了。就算他們倆生了,玲姐他們還想領養不成?”
她笑道:“我覺也是。”
我舉起杯子,說道:“為了你今天這麼拚命地幫我,敬你一杯。”
她說:“好,這一杯我得喝。”她為自己到了一杯啤酒,認認真真和我碰了一杯,又說:“也為了你。”
但是,那天沒有什麼故事。雖然在送她回旅店的時候,我心裏有些把持不住。那就像一隻貓看見了掉在地上的鹹魚,心癢難耐。可人畢竟不是貓,不會由著性子胡來。人會考慮很多因素和後果,不像貓隻想著那條鹹魚的味道就可以率性而為。
再者,風荷也不是那條鹹魚吧?她也在考慮很多事情。她問我:“你以後怎麼辦?”她問得很無頭無腦,突然來了一句。
“以後再說。”我說,“現在沒有什麼能說定的。今天我們還好好地喝酒,明天你可能就找不到我了。這年頭,天雷滾滾,也沒個準頭。”
她笑了,說道:“又在胡說八道了。蘇雲甩了你,你真不用傷心。說不定明天,她想找你的時候也不一定找到你。”
我隻是笑而不答。她也就隨著我笑了,說道:“分手也好。如果愛著你,將來找不到你了,那該多傷心。”她說完,還是笑,笑個不停。她又開始喝酒了。心情是最好的勸酒師。
分手之後,我靜靜地走著,想著風荷的話。人生無常,誰也無法保證明天一定會怎樣,一定不會怎樣。這麼說,蘇雲離開我倒是幸福的了,我想著我和村長的對持,心裏慘淡。
如果那次我真的出了事,且我沒有和蘇雲分手,那麼留給蘇雲的真的隻有傷害了。我回想著我問風荷:“如果你第二天找不到我了呢?”她微笑著說:“你永遠在我心裏。”她拍著自己的心口,又說:“你在這裏麵,我怎麼會找不到?”
“你不會醉了吧?”我問。
她笑說:“是有點。這風涼快得有點醉人。”她走到前麵去,回頭說:“你醉了嗎?”
“你放心,我沒醉。”我說,“你放心好了。”
風荷大笑起來。我聽得出來,那笑的味道並不好。
送風荷回到住處,我靜靜地走回了姐姐家。姐姐還沒睡,在等我。我滿身酒氣,坐在姐姐對麵。
姐姐說:“明天該回家了,棒子地該澆水了。”
我“嗯”了一聲,說:“別讓媽媽回去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也這樣想。”姐姐說,“媽媽的精神還是不好。我怕她受刺激。”
我點點頭,無言以對。這成了我心中的痛處,也是我爸和家裏人的痛處。上次我爸爸回來也喝得大醉。他說:“都是我這個當爹的沒有本事。”他深深自責的樣子深深印在了我的心裏。兒子長大了不能保護母親,我也感到自己很無能。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匹夫之勇或可解恨,也有可能是終生之悔。我能做的,就是拚命要了那些錢當作安慰。
那一夜,我又失眠了。天快亮的時候,我才睡著,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風荷。夢裏發生了什麼,我記得清清楚楚,就像她的美一樣讓人難以忘懷。
回家之前,我給風荷發了條短信,說我回老家了,讓她回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