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沒有回答。真的有人追她,她就做不成我們的好朋友了。失落還是很沉重的。嫉妒?我真的在想什麼樣的男人會擁有她。她真的很好,我想,無限悵惘。
風荷說:“你怎麼笑了?你不信?真的有人天天纏著我。可是我看不上他,他不是真的愛我,隻是看我太美了。”
我笑了,當成風荷在開玩笑,說道:“我相信。我們的大美女,要身段有身段,有臉盤有臉盤,要能力有能力,有酒量也有酒量,要錢也不差錢,迷死幾個男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風荷笑了,挺高興的,說道:“你知道就好。好了,不和你瞎聊了。”
掛了手機,我慢慢回了家。那天夜裏,我沒有睡好。女人,不是蘇雲,也不是風荷,而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讓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我這樣想,腦海裏全是女人,在枯燥無聊的夜裏,實屬正常。
那天夜裏,人生的不如意變成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在折磨我。一睡著,她就出現在夢裏,笑著跳著,看著我,勾引我的靈魂,但總離我幾步遠。每當要觸及她的時候,我就清醒了。然後,這種惱人的情景反反複複,讓我無法入眠。
我在書上看到過,“精滿自溢,春夢良宵”,在夢裏也激動得如火灼般體會過。可那天夜裏,我總是在將要觸及的時候清醒過來。
起床之後,我向姐姐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到了旅店,風荷已經打扮好了。她穿著一身淡黃色的裙裝,修長性感的腿沒有絲襪包裹,自然清新,格外誘人。看見她的那一瞬間,我覺得她就是我昨夜夢中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
我開玩笑說:“你去相親?打扮這麼漂亮,怪不得我坐了一夜的夢,到現在累得要死。”
她笑的很甜,沒有回答。
我們一起吃了早點。石山的小吃很雜很亂,沒有什麼特色。吃完早點,太陽就變得烤人了。風荷問:“去哪裏?”我說:“去地下廣場,那裏涼快,有免費的空調,避暑聖地啊!”
沒什麼好玩的。我不想上網,就帶著風荷在地下廣場轉來轉去,轉來轉去。
風荷安靜地跟著我轉來轉去,沒有說什麼,我也沒有什麼有趣的話題。我們不遠不近地散步,沒有勾肩搭背,沒有牽扯摟抱,但是別人還是能看出來我們倆是一起的。
中午我們吃了涼拌麵。風荷不想再去轉來轉去了。可是,當出廣場的時候,我們迎麵就碰上了蘇雲和程龍。
我很意外地看著蘇雲,蘇雲更意外地看著風荷。緣分真是個奇妙的牽扯。
風荷毫無感覺地向蘇雲打招呼。
程龍問:“這位是誰啊,林福,不介紹一下?”他的眼睛一閃一閃的。我心裏暗罵。
蘇雲笑了,我也笑了。我笑得很幹澀。我說:“程龍,我高中同學,蘇雲的男朋友。”我再介紹:“風荷,我朋友,來石山轉轉。”
“遠來是客,今天我請你們。老同學一起聊聊。”程龍很大方地說,“盡盡地主之誼。”
風荷笑道:“好啊,今天我們就打地主,非讓地主出點血不行!”
蘇雲淡淡地說:“好,走吧。”她很特意地看了我幾眼,讓我心裏有些氣惱。
我氣惱地想:“我就不能有女人在身邊麼?既然你身邊有了程龍,我為什麼不能帶著風荷逛街?”可我沒有機會與她討論這些問題。我和風荷回頭走在前麵,他們手拉手走在後麵。
程龍說:“先去玩玩吧。這裏的電玩很好玩,我們家蘇雲想去玩玩電玩。”
電玩那邊就是一個吵。程龍很大方地要了兩大筐的遊戲幣。
風荷接了一個筐,問:“我們倆去釣魚,你們去玩什麼?”
“什麼是釣魚?”蘇雲問。
風荷說:“我剛剛許了一個願,布娃娃釣上來一個,心願就能達成。”
蘇雲沒有興趣地說:“那你們去吧。”
抓布娃娃是最坑爹的遊戲。風荷偏偏不信邪一樣,不停地投幣不停地抓。我則在一旁看著風荷堅韌不拔地浪費著一個又一個遊戲幣。女人的任性真讓人無語。
時不時,我轉頭看一看人群中的蘇雲和程龍。他們倆在跳舞。一圈人圍著看他們跳舞。我想人群中必然有幾個已經為蘇雲的舞姿傾心了,隻是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認識跳舞的美人。
上高中時,我暗戀蘇雲,偶爾不經意地與她說上一句話,也讓我心血澎湃不已。可現在呢?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漸漸地,我開始長時間地遠遠地看著人群中的蘇雲。
風荷發現了,說道:“你給我加加油好不好?別人的女友,你看什麼看?再看,她也是別人的菜,你隻有看的份。”
我緩過神,風荷已經用光了一筐遊戲幣。她又去買了一筐,一定要抓出一個布娃娃。
我明白,風荷在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