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流花溪頑童遇仙(1 / 3)

上古之時,人族、巫族、妖族三族鼎立。

蜀山千裏叢林,正是巫族落腳之地。

一處巫族村寨坐落於叢林深處,一條溪水流經寨旁,總是帶著山林深處不知名的各色花瓣,村人稱之為流花溪。

流花溪深處,一個四五歲的光屁股小孩和一條暗紅色皮毛的獵狗正泡在溪水之中。小孩剛剛停止了麵帶憂色的研究自家胯下的鳥兒,開始用眼睛一動不動盯著溪邊的一塊栩栩如生的人形大石。

人形大石之上遍布青綠色苔痕,貌似時光久遠,像極了一人盤坐於地的樣子。正有一隻白色飛鳥停在大石上方的枝椏上,‘噗’的一聲屙出一坨鳥屎,將人形大石頭頂已經堆積了三寸餘高的鳥糞繼續堆高。又有一隻耳生白毛的猴子來到大石跟前尿了一泡,尿完轉身就跑。

洗澡的小孩終於坐不住了,光著屁股站到了大石跟前。

這猴子是在幹啥呢?小孩看著石頭疑惑萬分,也學著猴子在大石前噓噓了一個。石頭毫無動靜,小孩也不在意,因為看著自己小小的鳥兒,小孩心中憂慮萬分。

昨天和鄰居家哥哥一起在溪水裏洗澡的時候,小孩發現了哥哥的鳥兒比自己大了好些,於是開口相詢。那哥哥的答案好生讓人難過擔心:鳥兒太小就娶不到媳婦!而且哥哥斷言,小孩的鳥兒不會再長大了!除非,從家裏拿一個雞蛋和哥哥交換祖傳秘方……

可是,這種丟人的事,讓小孩如何和家裏的人開口要雞蛋?於是,今天隻好一個人躲到溪水深處來獨自排遣憂傷,正好看見了人形大石之前奇怪的表演。

對了,大石這麼像人,也不知道長了也沒長鳥兒?鳥兒是比較大,還是比較小?小孩眼睛一亮,把目光集中到了人形大石的襠部,腳下不由自主就在靠近……

“嗷嗚……”一直沒有動靜的獵狗突然一聲低吠,竄出溪水鑽入叢林,沒了影蹤。

“哎呦!”同一時間,小孩突然一聲痛哼,捂住了腦袋,好一陣揉搓之後頭皮才感覺不那麼痛了。是誰在打我,還打得這麼大力!小孩怒從心中起,開口就罵:

“哪裏來的妖怪,連小孩也欺負!當真沒臉沒皮,沒羞沒臊!我們流花溪的猴子都幹不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兒呢!”小孩用手捂住頭頂剛才被打的位置,眼珠咕嚕嚕亂轉,一邊罵一邊偷眼四處觀察。

“哎呦!”

小孩又是一聲驚叫,雙手捂住下麵跳了起來,一股子疼痛迅速從鳥兒上傳了過來!雖然沒有村裏那些白胡子的老頭兒下手來得重,可是熟悉的感覺讓小孩愈外惱怒:本來就擔心鳥兒長不大了,還彈人家鳥兒!

難道走路都躲著村裏那群白胡子老壞蛋,也躲不過被彈鳥兒的命運嗎?小孩生氣極了,熱乎乎的淚珠子在眼眶裏打滾,就要滴落下來!

不對!肯定是石頭妖怪做的壞事!因為鳥兒長在前麵呢!小孩恍然大悟,一把抹幹了即將流出眼眶的淚水,眼珠死死盯住人形巨石惟妙惟肖的臉上!恍惚中,石頭麵孔上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

好,就是你了!小孩在心中認定了做壞事的禍首。可是要怎麼才能報仇呢?看那白耳猴頭和鳥兒都拿這塊石頭沒有辦法呀!

對!小孩急中生智,想起了阿娘對付犯了懶病的阿爹的辦法!光屁股的小孩得意的開始了表演:

“忒那石頭妖怪!你仔細聽我來給你說道說道!你欺負小孩的事情簡直沒羞沒臊,咱們就不要說了。反正我是會告訴村裏那些整天沒事就嚼舌頭的女人們的,石頭妖怪欺負小孩的事,很快就會傳遍全村,還會傳到村子外麵去哦!對了,我們不說這個!我要說的是……”

小孩學著阿娘的節奏,賣了個關子,又把聲音提高:“說你的懶病!”

“石頭妖怪,你究竟有多懶啊!你看你頭頂的鳥屎,都堆了那麼高了,你就不覺得臭麼?唔,還有猴子的尿騷味呢,真臭……”

小孩一通發泄,說著說著像是氣消了,又從地上撿起了一截枯枝,把‘石頭妖怪’頭上的鳥屎往下戳,口中溫柔說道:“看你好可憐,也沒人照顧,要不和我回家吧?我來幫你打理打理,再吃頓熱乎飯菜。吃飽了再出去打獵……”

打獵?

小孩不覺自己說露了餡,這本是阿娘把阿爹先罵一頓再軟語溫存的把戲。不過已經沒關係了,小孩在說出‘打獵’二字之前,已經從石人的臉上捕捉到了表情的變化——‘石頭’開始笑了!

“哈哈……”光屁股的小孩扔掉手裏的枯枝,對著‘石頭妖怪’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小小的鳥兒隨著歡快的笑聲不停的抖動!心裏樂道:阿娘的辦法當真好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