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蕩山外,在一座曾經輝煌,如今早已塵土飛揚的廢墟中,有兩個人,一個站著,另一個躺著。躺著的永遠也站不起來了。他安詳的睡去,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靈魂從塵世的煩惱中解脫,不再留戀那曾經愛過又恨過的軀體,死也死得其所。
另一個站著的,沉浸在決鬥前的對話中------用我的血來洗刷我不可饒恕的罪孽,用我的死來解除我靈魂中的痛苦。秋風瑟,落葉飛,夕陽照,黃昏近,遠處飄來桂花香。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與人生死搏鬥,但還是能夠從容應付,手到擒來。生與死一瞬間的感覺,他有些莫名,看著手中的紫衝劍,他的戰利品雁蕩掌門佩劍,一分欣喜,一分悵然,就像眼前的景色讓人喜悅又讓人惋惜。
三十裏外,唯一的一個鎮上,取名叫溫嶺鎮,有溫暖的山嶺之意。九月初九,十年一次的論劍大會快要到了,武林中人,不管是有門派的來這裏競爭的,還是沒有門派的來看熱鬧的,都聚集到這個小鎮上了。這個小鎮離雁蕩山不過五裏,這次論劍大會又在雁蕩山頂舉行,已經是第二次了。雁蕩派已經主宰武林二十年,在這二十年裏,派中弟子武功卓絕者輩出,他們的英雄事跡也傳遍了中原。掌門李崇善更具人品高尚,武功一流,連續兩年被推舉為武林盟主。
今天是九月初五,雁蕩派為論劍大會的舉行忙的不可開交,而掌門李崇善卻不見蹤影,從正午出去到深夜還沒有回來。
“掌櫃的有上房麼。”一個年輕人溫和的問道,他頭戴頂冠,一身白衣,一條藍帶,一股書生氣,青澀俊朗,身上還背著一個古色古香的劍匣。
“你運氣真好,剛有一位顧客退房。”掌櫃的皮笑肉不笑的說著,收下一錠銀子,並在記錄本上寫下了這個年輕人的名字---穀廷飛。
“客官,請跟我來。”一個機靈的小二上前引路。他一邊跟著走,一邊打量四周。
“您是來參加論劍大會的吧。”小二一邊陪著說話一邊尋思著劍匣裏的寶劍。
“客官,看您是個讀書先生吧。”
“讀過一些書,算是吧。”
“我說麼讀書人就是運氣好,這兩天這裏所有的客棧都會住滿人,上房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大多是來參加九月初九的論劍大會的,也有一些商賈,趁著大會大發一筆。剛有位大商前腳走,您後腳就到了。現在這光景,搶房的也多。”
“還有大晚上回去的啊?”
“他家裏有三位太太,派人來告急,實際是來查房的,別說,這大爺還真帶著個女的來的。有錢人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朝三暮四。”
“額,那我還要感謝他的三位太太了。”
“客官,您是第一次出門吧。”
“是的,你的眼力不錯。”
“那是必須的,總店的人都是從各分店的精英中晉升上來的。”
“聽說你們客棧遍布中原,是中原最大的客棧。”
“沒錯,這裏是總店,加上分店一共81家。每家店的建築規模都是有要求的。”小二說的沾沾自喜,像是誇自己家。果然大牌子下連小二也牛氣。
“還真是大啊。”他一邊走一邊留意著無聲無息的長廊。
“三樓上房250,二樓普房380,一共630間。來這裏的客人都給麵子講規矩。”
“真不愧是中原第一的客棧---緣來客棧。”
“來這裏就是緣分,客官到了。”小二推開門讓他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