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安白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一個男生正捧著一大束玫瑰送給自己的女朋友，視線流轉在兩人之間，最後落在了手上的那一捧豔麗的玫瑰花。
“打擾一下，”車安白躊躇著上前打斷甜蜜的二人。
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花真好看。”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麵前漂亮的小男生，女生笑著說：“弟弟也想買來送給女朋友嗎？”
女朋友？賀延庭算嗎？
車安白難得羞澀地點點頭，“我想問一下你們在哪買的，我也想給我女，呃，朋友買一束。”
跟著指示繞了幾個大圈才到了賣花的店，車安白扶著膝蓋喘氣，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他抓著門框進到花店裏。
花店老板是個短頭發的小姐姐，熱情地詢問他要什麼花。
車安白一眼看中了紅色的玫瑰花，“就要這個，包好看一點。”
賀延庭坐在長椅上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回來，心裏有些擔心，人生地不熟，萬一迷路了，自己該陪著過去的。
正打算給他撥個電話，車安白氣喘籲籲地出現在視線中，雙手背在身後。
賀延庭皺著眉站起來，把他額前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撩起，“不是去上廁所了嗎？怎麼去了這麼久？肚子不舒服？”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臉頰上浮現兩坨紅暈，連著眼尾，車安白羞羞答答地從身後拿出一捧玫瑰花，舉到賀延庭眼前。
賀延庭麵不改色，隻不過放在口袋裏的手抖了抖，心跳加速，有些意外地說：“剛才是去買花了嗎？”
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點點頭，“賀延庭，我想清楚了。”
賀延庭氣息粗重，明明是應該高興的事，卻緊繃著下頜角，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他微紅的眼尾和顴骨，“什麼？”
“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賀延庭是男的，不應該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是車安白的男朋友。
賀延庭閉了閉眼，腎上腺素飆升，血液快速在身體裏麵流竄，試圖暴力鎮壓心底的躁動。
再睜開眼時，眼底一片猩紅，車安白被他這副樣子嚇到了。
哆嗦著手把花收回去，委屈地小聲說：“不是你讓我考慮考慮嗎，我想好了，怎麼你還不願意了。”
賀延庭用力地握緊他的手，激動地嗓音嘶啞：“我快高興瘋了，白白。”
車安白聽他叫自己小名，耳根子發癢，有些懊惱自己憋不住事，這麼快就答應人家。
稀裏糊塗做了他的男朋友。
廁所隔間的門被重重地關上，車安白被賀延庭的大手捧著臉，嘴巴都嘟起來了，買來送女朋友的玫瑰花被放在馬桶蓋上，外麵一副淡定的賀延庭此刻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胸膛劇烈起伏，盯著車安白的眼睛裏有什麼東西要翻滾出來了。
車安白有些緊張地握緊自己的衣擺，一隻手覆住了他的眼皮。
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白，別看我，我會忍不住。”
忍不住什麼？好歹還是看過幾部小電影的車安白腦子裏瞬間湧現了一大堆黃色廢料。
手心的溫度滾燙的嚇人，燙的車安白不受控製了抖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