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安白內心當然是拒絕的,門票上寫的日期是後天,他還有時間考慮到底要不要去。
啊啊啊!不是,他到底考慮什麼啊,自己不是不喜歡賀延庭嗎!
十月的小島刮著陣陣鹹澀的海風,車安白縮了縮脖子,到了約定的時間,原地打轉,猶豫不決。
他明白,如果他赴約了代表著什麼。
腦海中浮現和賀延庭待在一起的一幕幕,會給他摘桃子吃,教他玩電腦,天熱了會帶他一起去遊泳,種種過往曆曆在目,車安白試圖甩掉腦海中的賀延庭的臉,但怎麼也忘不掉。
胸前的珍珠吊墜緊緊地貼著鎖骨,像是在警醒他。
賀延庭從樹後拎出了躲了半天的車安白,嘴角噙著笑。
體貼地問他冷不冷。
車安白尷尬地搖頭,呼吸間都是賀延庭身上的煙草味,熏的他腦袋迷迷糊糊。
接著賀延庭神態自然地握住他的手,以往都是握住他的手腕,這次是把他的手抱在自己的掌心。
手心炙熱的溫度燙的車安白抖了下,沒有掙紮。
賀延庭牽住他的手往遊艇上走。
船停在水深的地方,要想過去就必須脫掉鞋子,車安白今天穿的長褲運動鞋。
賀延庭想都沒想彎腰摟住他的膝蓋窩將他抱了起來,車安白被突然的失重感嚇的暈頭轉向。
兩人要去的遊樂場在隔壁市,賀延庭考慮到車安白,選擇了更為安全的地方。
等到了目的地,也證明了他的選擇沒有錯,遊樂場很大,今天節假日,人有些多。
賀延庭握緊他的手,低頭看他:“跟緊我。”
門票在窗口處刷,車安白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長這麼他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居然還是跟意想不到的人一起來。
想想臉燒的慌。
門口還有賣會飛的氣球,車安白多看了兩眼,來玩的人多是跟著父母的小孩,臉上掛著甜甜的笑。
賀延庭兌完門票,在旁邊觀察了會兒,看出了他眼底的落寞。
車安白看他沒有過來,而是大踏步走向了賣氣球的叔叔,掏出皮夾子遞出二十五塊錢。
“沒看出來你這麼幼稚,還喜歡氣球,”賀延庭一手拿著氣球站在他麵前。
黑白分明的眼瞳在看向他時帶著狐狸般狡猾的笑,賀延庭拉過他的手腕,把氣球一端連著的線係在他手上。
賀延庭漫不經心地說:“反正你這麼閑,就幫我保管吧。”
海綿寶寶飛過頭頂,車安白撇撇嘴,身邊走過一對小情侶,女孩子手上跟他同樣係著氣球。
車安白頓時臉紅了,扭捏說不要。
賀延庭笑著裝沒聽到,拉著他往遊樂場裏走。
裏麵是真熱鬧,耳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車安白瞪大眼睛看著高速運轉的過山車。
賀延庭捏捏他手,看著車安白輕顫的眼睫毛,“想玩什麼?”
車安白指了指過山車。
一撥人才從過山車上下來,有個男生一落地就開始哇哇吐了起來,車安白看的皺緊眉頭,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賀延庭扭頭,問:“怎麼了?要是害怕我們就不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