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車安白正打算去店裏,被奶奶拉住。
奶奶懷裏抱著一個壇子。
昨天才發生那樣的事情,車安白今天不太想去,賀延庭也沒催他今天就過去幹活,車安白撇撇嘴,說:“他那麼有錢,不缺我們這點吃的。”
奶奶在紙上寫到:奶奶明白,但他對我們白白這麼好,奶奶拿不出其他值錢的東西,隻能拿點自己釀的米酒送給他,我們要懂得知恩圖報,不能讓人瞧不起。
臨危受命,車安白背負著奶奶的派發的艱巨任務,懷揣著一壇子米酒朝北邊走,想到一大早就又要見到賀延庭那張臉,車安白隻想咬舌自盡。
等到了地方,車安白發現這裏比以往安靜,叫了幾聲沒人開門,車安白駕輕就熟從光禿禿的花壇裏摸出鑰匙開了門。
院子裏沒人,大門沒鎖,車安白進去也沒找見人,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打算回去交差,突然聽見周圍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車安白神經立馬緊繃起來,他就說第一次見這群家夥就覺得他們身份不一般,他猜的對吧,這才多久,仇家就殺上門來了。
秉持著出門前奶奶教誨的知恩圖報,車安白打算悄悄摸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小洋樓背後有一道黑色的鐵門,他來的時候就一直掛著鎖,沒見開過,此時卻虛掩著一條縫隙,車安白鬼鬼祟祟地扒在牆角,手裏握著不知道從哪撿來的平頭鏟,一股腐臭味從門縫裏飄出來。
地麵隱隱陣動,像是有什麼怪物即將從那道門爬出來。
門後是地下室,白天看起來也黑漆漆的,車安白眼睛眯成縫,似圖想看清裏麵的情景。
從門後出來兩個穿著黑色雨衣的彪形大漢,全身上下捂的嚴嚴實實,隻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兩人抬著一個笨重的木箱,木箱看起來很沉,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麼,正在往下麵滴著水。
車安白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拿著平頭鏟的手在微微顫抖,地上淌著的哪是什麼水,是被稀釋過的血水。
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人了。
聯想到門大開著,屋子裏沒人,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從心中升起。
該不會箱子裏躺的是賀延庭吧。
雖然吧,但是吧,自己欠了賀延庭一大筆錢,但他平日裏對自己的好確實是有目共睹,他也算是自己在島上為數不多的朋友。
一隻大手從身後牢牢捂住他的嘴,下半張臉被大手完全覆蓋著,熱氣急促地噴灑在賀延庭手掌心。
車安白在這一刻慌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完了完了,抓到他了,剛才發生的他也都看見了,接下來肯定是殺人滅口拋屍荒野。
賀延庭不動聲色打量著渾身僵硬的學生仔,握著他的肩膀轉了個身,沒等車安白作出反應,虎口卡住他肉乎乎的臉,臉上的肉是真的多,還嫩,摸起來手感不多,白的像蒸年糕。
領口大氅著,露出秀氣的大片白花花的胸膛。
車安白不可置信地看他,賀延庭視線停留在那片稚嫩的胸脯上一會兒,才緩緩收回目光,“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