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衛在牢中的日子並不好過。自從邢致遠找他談話之後,他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他沒有想到,自己那麼不謹慎,結果,還是讓人給戳破了自己的身份。再加上他在牢裏躲災,不曾想附帶卻讓自己的老父親鋃鐺入獄。悔之晚矣,但還得盤算盤算,是死咬著不鬆口,還是和警方合作,索性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們,讓他們從根本上端了這個組織。

胡衛沉默了整整半個月,在此期間,邢致遠表現得相當耐心。終於,他等來了高越的通知。胡衛想見他,而且提出來,隻想見他一個人。

邢致遠這才鬆弛下來。他很滿意現在這個進展:”熊“ 的心理已經被攻破,至少,這個藏在黑暗中的組織,也該被揭出冰山一角了。而已引渡到H 市等待提審的鄭姨,又將會給他什麼樣的意外之喜呢?

胡衛在提審室與鄭姨相見。

當鄭姨看到胡衛的那一瞬間,還有幾分迷茫,可待他自我介紹之後,她先是詫異、不可思議、後而驚恐不已,表情如同見了鬼一般。

“你……你是熊?你不是死了嗎?”

“我沒有。我引導你們認為,陳偉是那個‘熊’,是你找人除了他吧?鄭姨。”

邢致遠聽著他們的談話,不由回想起在此之前,胡衛與他的一番交談。

“……如果不是我借助蘇睿之死將此次的組織清洗擴大化,然後禍水東引,製造 ‘熊’ 假死的假象,恐怕現在死去的人會是我。我現在雖然身在牢獄之中,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然而,一旦出獄、一旦身份再次暴露,組織絕對不會相信我這麼長時間,沒有泄露過任何信息,那時,我必定也是棄子一枚,難逃一死。”

“我在H市做些藥材方麵的生意,誰知道被組織發現我要學方麵的有些研究,威脅我為他們效命……還好我知道厲害關係,並不直接與他們會麵,交易時都會把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幫他們提取一些毒藥、迷幻藥之類的,這些草藥由一位叫做‘皿’的人提供。他除了每月給我草藥,拿走我研發的東西,還負責找人試藥。試藥的結果,也會反饋給我。我知道他們做的這些是掉腦袋的事,是犯罪,可是我如果不幹,我也會小命不保。我也怕他們利用完我之後轉眼就滅了口,所以我在H市行事高調,刻意留一些蛛絲馬跡,是怕我悄無聲息就被人做掉,連個關心的人,或是目擊證人都沒有。陳偉是我手底下的醫藥代表,身形和社會關係與我有幾分相似。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動了這個心思。”

胡衛繼續說道:“我的上級,叫做“鄭姨”,代號“虎”。她不僅是我一個人的上級,手中還掌握著H市和Y市大部分下線的詳細信息。隻要說服她反水,交出那份黑色名單,我們就能切斷組織在這兩個城市的一大半觸角。那麼至少幾年之內,他們將會元氣大傷,不會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了。”接著,他轉頭對邢致遠說:“時間緊迫,我們必須盡快行動。組織原本打算在上次案件結束後立即實施第二個計劃。目前這個局麵看似穩定,實則,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