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
幽深的小道上,一匹千裏良駒踢踏而至,待行至一幽穀時,馬上之人勒緊韁繩,那馬嘶鳴一聲,便穩穩當當的停下。當真是一匹良駒!
那幽穀種滿了蘭花,當下,卻開得甚是嬌豔,一如那白衣男子懷中的女子般,惹人疼愛,當真應了那句話,這花豔麗,這人,卻比那花嬌豔百倍,不,何止百倍!
那騎馬的人行至一株開得甚是豔麗的蘭花旁,應當說,是行至那白衣男子身旁,俯首到:“主子,流風回來複命。”
那白衣男子不言,隻是伸出白皙的手,採了身旁那朵開得很是燦爛的蘭花,輕輕的為那女子戴上,道:“蘭兒還是那般美!”白衣瀲灩,舉手投足間盡是華貴之氣。
“嗬嗬”懷中的女子嬌笑一聲,抬起手,假意推了白衣男子一把,嬌爹道:“軒可真大氣,當初我進你軒王府,怎的不曾聽你應我十裏紅妝?”
“哈哈”白衣男子爽朗一笑,隨即挑起懷中女子一束墨發,握在手中細細摩擦著,輕聲道:“蘭兒可是在怪本王不曾用八抬大轎把你迎進我這軒王府?委屈了你?”
懷中女子嬌笑一聲,又把那身子往白衣男子懷中靠了靠,紅唇輕啟道:“怎會?隻要能在你身邊呆著,其他的,蘭兒不曾求過,隻是……”女子輕泣一聲,哽咽著,不再言語。
“隻是為何要應那鳳府三小姐八抬大轎,十裏紅妝,可是?”白衣男子望著前方不遠處的那片桃林,這個季節,當是桃花盛開吧,隻是,可惜了那一片桃林。不知今日過後是否還是如此的嬌豔?
久不見回應,女子抬起頭,恰好望進男子那雙漂亮的紫眸中,不由又是一陣心神蕩漾,這雙眸子,看了這麼久,還是不能控製,一旦望進去,依舊另她淪陷,難以自持,不過,也幸好這雙漂亮得不似人間的眸子,總是自己一人擁有。
許久,那美的不似實物的眸子才緩緩轉過來,凝視著懷裏的女子道:“蘭兒,那十裏紅妝,也得有命享才是。”
他給了她八抬大轎,十裏紅裝,讓她風光無限,卻也給了她一場致命的刺殺。
抬眸,望進千裏之外的那片桃林,他輕輕一笑,道:“鳳三小姐,我楚祁軒待你不薄吧,黃泉路上,有那十裏紅裝,倒也風光。”
“流風”他喚了身後的男子一聲,漫不經心的道:“可是萬無一失?”身後的流風望了那桃林一眼,才小心的開口:“當是的。”
“我要的是肯定。”男子又輕聲開口,玩弄著手裏的一朵蘭花,看似隨意之至。
“是!流風俯首應下。這樣的主子,看似和善,實則是一枚致命的毒藥。隻是,可憐了那鳳府三小姐,下輩子投胎,別再做這皇室中人,圖增一條皇權利益下犧牲的冤魂罷了。這亂世,弱肉強食,那樣的嬌嫩小姐,怎可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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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轎子中,沐紫總覺得今日定會發生一些事情,因為作為殺手的第六感告訴她,那大紅花轎前麵埋伏著許多的殺手,那昔日熟悉感覺,定是錯不了。隻是,為何,此地已是那桃林,卻不見那所謂的三王爺?
“停轎!”她輕聲道。身旁隨行的清末聞言,俯身問道:“王妃可是要如廁?”
“嗯,昨晚吃壞了肚子。”沐紫淡淡的道。
清末也不疑有他,隻是與隨行的流風報了聲,便也隨她去了。
桃林中的風也不大,隻是輕輕拂起那蓋在沐紫頭上的大紅蓋頭的一角,卻也讓她瞧了個真切,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子,不是早上那對她帶著些敵意的流風。隻是,為何,這裏的人都不曾發現般?抑或是……
心中的疑惑還未想通,前方便傳來慘叫聲,刀光劍影中,看不清來人模樣,隻聽見那帶頭的大聲道:“弟兄們,看見那胸前綴著同心玉的娘們,就給我砍,記住了,是胸前戴著同心玉的,莫要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