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高台上麵容呆滯的蘇羽,築基後期的修為氣息展露,臉不紅心不跳地微微拱手:
“城主大人,我身邊這小友與令愛乃是兩情相悅。但蘇姑娘訂婚在即,陳某人迫不得已,這才冒昧攜朗小友前來,還望城主莫要怪罪。”
吳家家主吳良眼眸微眯,並未說話,好整以暇地斜眼看向蘇羽。
蘇羽正欲開口,陳清逸卻突然扭頭瞄向一個愣神的婢女: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有客人來了還不趕緊再上一桌好酒好菜,愣著幹啥?”
婢女:“呃……啊(。0 – 0。)?”
“酒我要82年的,粽子要甜的,豆腐腦要鹹的,魚香肉絲裏必須有魚,豆漿得多加醬油……哦對了,如果有麵的話,少放蔥花,多放香菜,牛肉就不必了,太塞牙。”
“啊?哦。”那婢女腦袋暈乎乎的,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見陳清逸這般厚臉皮,直播間的水友們也紛紛吐槽。
【不懂就問,主播是怎麼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憋住不笑的?】
【I人的我當即就給主播跪了,隨口一句話就是我這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新粉別害怕,像這種牛逼操作,我們老粉見了也怕。】
【我在這裏澄清一下,我們E人隻是性格比較外向,沒那麼懼生,僅此而已。像主播這種社交恐怖分子不管在哪都是異類。】
【人氣值+666】
看著直播間陡然暴漲的人氣,陳清逸隨手拉了個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蘇城主,此事您怎麼看?”
我能怎麼看?我TM站著看!
看著眼前一臉無辜的陳清逸,蘇羽雖然額頭青筋直跳,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卻依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畢竟他自己也不過築基中期,若是因為言語不慎便得罪一個築基後期的高手,著實有些不值當。
蘇羽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笑道:“陳道友,這話你就說笑了。婚配乃是人生的頭等大事,雙方自然得是門當戶對。小女不懂事,也很少出門,所謂兩情相悅不過一句戲言罷了。”
“嗚嗚嗚……”蘇沫兒劇烈掙紮,卻被婢女們死死按住。
蘇羽扭頭看向蘇沫兒,言語責備:“枉我含辛茹苦將你養大,家中各種隨你取用,享盡幸福。現在怎麼這般不懂事?!
“那個窮小子能給你什麼?吳家家財萬貫,吳二公子才是你的良配,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嘿嘿……”吳二公子吳唐不知所謂地傻笑兩聲,耷拉著淌口水的舌頭,撓了撓屁股。
蘇羽搖頭閉目,微微歎息:“蘇沫兒,你太令我失望了……枉我百般對你好,你卻寧可跟著這個窮小子,也不願意聽我的話!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在場的賓客們也聲聲附和。
“就是啊,你爹養大你這麼不容易,還能害你不成?”
“要我說啊,就是蘇姑娘涉世未深,被那窮小子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
“你胡說!”朗青武對蘇羽怒目而視,盡管被陳清逸強行按住,卻依舊掙紮著要衝上高台,“你個老狐狸!你……”
“陳道友,你怎麼說?”看著周圍的賓客都言語力挺自己,站在道德製高點的蘇羽嘴角微勾,神色傲然,“此事本與道友無關,還望道友莫要自誤才是。”
“可我怎麼聽說,蘇姑娘在家中飽受虐待呢?”陳清逸不屑一笑,隨手一指,解開了蘇沫兒身上的禁製,“不如,讓蘇姑娘來說道說道?”
蘇羽見狀,麵色微變,趕忙上前阻止,但蘇沫兒此刻卻已經哭喊著尖叫而出:
“你個混賬!當年明明是你強迫我娘……我娘被逼淹死的時候你從來都沒問過!我一直都被你當個奴婢使喚,從來都沒正眼看過我,你……”
“住口,一派胡言!”蘇羽勃然大怒,當即就要將蘇沫兒斃於掌下,卻被陳清逸出手攔住。
蘇沫兒被婢女們死死按住,捂住嘴唇,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眼角含淚,多年以來在心底擠壓的委屈傾瀉而出。
她不過是當年蘇羽酒後亂性,強奸婢女所生,雖然名義上是郡主,但她自幼住柴房,飽受長兄欺淩虐待,連下人們都從未正眼瞧過她。
前些月長兄以“外出曆練”的名義將她強行帶出門,實則是欲對她行不軌之事。
她寧死不從,那兄長還惱羞成怒,將她丟給野獸,若非路過的朗青武拚死相救,她怕是早就死了!
陳清逸死死抓著蘇羽的手臂,指向被婢女們撲倒在地的蘇沫兒:
“蘇城主,倘若方才蘇姑娘說的是假話,那你這般著急作甚?你莫不是心虛了?
“不準他人辯駁,大談你一人的歪理邪說,這就是堂堂清風城城主的作風?!”
陳清逸聲音慷慨激昂,滿腔激憤:“你這不就是欺負老實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