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瑛看著破敗不堪的住所,心中滿是絕望。
牆壁上斑駁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他這些年的顛沛流離。
已經記不清自己換了多少次住所,跑過多少個城市了,可無論他逃到哪裏,最終還是會被找到。
外麵傳來的腳步聲,如同催命的鼓點,讓黎瑛的心跳瞬間加速。
甚至不敢有絲毫的猶豫,本能地從窗戶一躍而出,在那破敗的道路上拚命奔跑。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要將整個胸腔都撕裂開來。
就在他疲憊到難以呼吸的時候,意外和一個大叔撞個滿懷。
大叔跌跌撞撞地拿起酒瓶,嘴裏罵罵咧咧地走開。
黎瑛望著男人的背影,心中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他先去超市買一些酒,又去對麵不遠處的藥店買一些藥。一邊喝著酒,一邊緩緩地往住所走去。
他覺得,很快,自己就能解脫,很快……
當黎瑛跌坐在單人床時,眼神迷離地丟掉瓶子,從口袋裏拿出藥瓶,自嘲地將藥片倒入手中。
仰頭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自己的解脫。
然而,黑影籠罩,一隻大手突然出現捏住他的臉頰,另一隻手快速地將藥片往外拿。
“咳咳,噦。”黎瑛感覺手指快伸進嗓子裏麵,難受得幹嘔到眼泛淚花。男人不緊不慢地接過助理遞來的紙巾,嘲笑道:“你挺會啊,喝酒吃藥,不想活了?”
“咳咳,用不著你管,快給我!井祈修,把藥給我!”
“給你一巴掌還差不多,活著不好麼?”井祈修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
聽到這話,黎瑛自嘲一笑。
自己還有活著的必要嗎?父親欠了那麼多錢,就算他不吃不喝,打工十輩子都還不完。
何必呢?
心跳加速,視野模糊。黎瑛嘴角上揚,心中暗自竊喜,自己即將成功。
昏迷前,耳邊最後一句聽到的是井祈修的那句。
“呦,欠這麼多....哎?哎?!我 c!”
當意識清醒的那一刻,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鼻尖。
黎瑛緩緩睜眼,心想‘我沒死麼?’耳邊傳來井祈修氣笑的聲音。
“你小子行啊!酒精過敏還喝兩瓶白酒?可惜沒死成,反倒欠我兩千醫藥費,記得還。”
黎瑛:“……我沒錢。”
井祈修蹺著腿,吊兒郎當的靠在椅子上,隨意翻弄著手中的報告,玩味道:“反正也沒死成。
那就去掙錢啊,看你白白淨淨的,來錢.....應該簡單。”
黎瑛怒視著井祈修,在他看來,像井祈修這種人,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
這糟糕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
井祈修隨手丟掉報告單,看著病床上的黎瑛,隨手點根香煙,坦然道:“你昏睡期間,我查了所有賬單,還真不少。
我沒耐心等你一家一家還完,所以錢我替你都還了。
你隻需要還我一個人,怎樣?”
黎瑛:“……”
四目對視,片刻的沉默後,黎瑛啞著嗓子問:“我沒那麼多錢,還不起。”
“還不上?”井祈修冷著臉,眼眸中盡是玩味和上位者的漠視,坦言道:“你連死都不怕,還擔心什麼?
你可以物盡其用啊,既然錢還不上,那就你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