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碩心癢難煞,他靈機一動,便開始撮合,他說道:“智深哥哥,武藝高強,林衝哥哥的槍棒在京師也是無雙無對,兩位哥哥今天初會,是不是比劃比劃,也讓小弟等開開眼界?”
林衝嗯了一下,小聲道:“張兄弟,這如何使得?”
張碩回頭低聲道:“林大哥,千將易得,一對手難求呀。林大哥縱橫京師,難遇對手,這智深大哥就是一個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對手,林衝哥哥,錯失了這樣的機會可是會終生遺憾的。”
林衝嗯了一聲。魯智深卻是豪笑道:“林教頭威名,灑家是如雷貫耳,今日幸會,正應該討教一番。”
林衝舒了口氣,笑道:“既如此,林某就鬥膽了。”
魯智深大喜,立即吩咐徒弟拿來兩根大木棒,兩個站立場中,凝神相恃。魯知深是單手持棒,棒端外揚側邊。林衝則是雙腿不丁不八,雙手執棒作刺擊狀。
張碩心中激蕩:“來了,就不知步戰林衝能否敵得住力能撥樹的魯智深?”
突然間兩個同時暴喝一聲,齊向前衝,魯智深單臂掄擊過去,林衝是挺刺上前……
霹靂啪啦,塵土飛揚,張碩是個武盲,初時還能看清兩個身影,十幾招之後,兩個騰挪的速度越來越快,魯智深有如盤石,繞定一個支點旋轉,那大棒掄得嗚鳴怪嘯,而林衝卻如遊魚,繞著他刺來刺去……
哎,這就是比武嗎?比後世的武術表演還不中看。當然想看也看不清,張碩隻知道,這魯智深的力氣很大,棒尖偶劃地,就是一條坑。林衝的動作靈活,用盡技巧去避免和對方的木棒相碰撞……
兩個的武功都是很高,看那木棒的嗚鳴咆哮聲就知道,如果打在自己的身上,一下就成軟鼻涕了。張碩心道:“這兩個可都是當世高手,不知築瑜能不能跟他們相比……”一想起童築瑜,他難免黯然銷魂,了無生趣。又看了一會,這兩個依然是勢均力敵,魯智深是步步為營,木棒掄得如風車,林衝步伐遊動得更快捷了。看來隻能看他們的“功力”的深厚程度來分勝負了……
張碩連忙大聲喝道:“且住且住……”
兩個都是暴喝一聲,魯智深退出五步,林衝卻是飛掠出去,站立在池塘邊。兩個都扔了木棒,魯智深豪笑道:“暢快暢快,多年未有如此。”林衝也拱手道:“大師武藝,林某端得是萬分佩服。”
張碩心裏更是對他們是萬分欽敬,他趁機走上前,拱手笑道:“兩位哥哥都是當世英雄好漢,小弟實在是敬佩,今天有緣相見,不如我們三個效法古人,結拜為兄弟如何?”他心道:“你倆終究是要拜的,沒理由把我掠在一邊,非得……嘻嘻,一定得趁熱打你的鐵。”
果然那魯智深大喜,說道:“灑家與兩位那是一見如故,正有此意。來呀,去把我那壇好酒拿出來……”
早有兩個潑皮興衝衝地去拿酒了。張碩提議,魯智深讚同,林衝也很願意,這結拜就順理成章了。兩個剛比過武,惜得很惺惺,至於這主動湊上前來的不知來曆的小年輕,他們是毫不在意。
酒來了,三人各執一大碗,魯智深把酒碗雙手棒起,大笑道:“今天能結識到兩位兄弟,灑家真是太高興了,哈哈……來來來……”他高舉酒碗,雙膝跪了下來,林衝也跟著在他對麵跪下。張碩心裏興奮,跟著也跪了下來,學著兩人的樣子把酒碗舉高。隻是心情激動之下,灑了不少在自己的頭上。
三人環形跪下,魯智深口裏便念念有詞,張碩不知這結拜的模式是咋樣?便是側耳細聽,林衝應該是老二,跟著他準沒錯。隻是他處於極度興奮之中,再加上魯達的山西口音比較濃鬱,還真聽不清他在念什麼?隻是聽到林衝提高聲音“……我林衝……”他便也尖叫道:“……我張碩……”他是雞聽鴨講,跟著林衝念叨,都是些什麼同生共死的一番台詞……念完了,人家喝酒了。他也跟著灌了下去,沒多少酒,幾乎都灑掉了。
酒喝完了,魯智深站了起來,大笑著把酒碗摔碎,林衝也跟著摔,張碩沒有猶豫,也是重複著林衝的重複,隻是“功力”不夠,人家的碎了,他的隻摔崩了一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