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我看見了天使。
“噓。”
祂在沉眠。
“噓。”
這是新時代的開端。
所以,
閉上你們的嘴,
靜靜聆聽吧。
“我看見你了。”
祂堅如利刃的白羽愜意地劃開了我的手掌,
多麼曼妙美麗的荊棘啊。
“你還要躲多久呢?”
我輕輕的用染滿鮮血的雙手捧起祂靜謐的臉龐,
肆意地撫弄著天使的朱唇。
“你的世界危在旦夕。”
祂極不情願地睜開了雙眼,
暗紫色的瞳中流露出無言的輕蔑。
我剛想再說些什麼,
祂將纖細的食指輕輕搭在我的嘴上。
“噓……”
無垠的羽翼自傲地展開,
潔白得有些紮眼。
然後……
然後我在祂血中的懷裏死去了,
應該,還是笑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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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
那狂躁不安的、洶湧咆哮的海浪。
無盡的雨滴拍打在我的臉上,那寒冷刺痛無比。
我猶豫著睜開了雙眼,霎那間,那傾天的大雨停了。
不對,應該說是定格了。
漫天的銀鏈交相纏繞,彙成一條條咬天伏地的白蛇,靜靜地垂在灰青色的天海之間,模糊了那天幕後若隱若現的藍月。
漆黑的海水依舊肆意地拍打著我腳下破敗不堪的空船,那比墨更深的海水好像畏懼船腔內盈溢的月色,徘徊在船壁的破洞外,隻敢做些無意義的推攘。
我好奇地走向船弦,趴在船邊向濃稠如夜的深海望去。
那是一雙屬於「獸」的瞳孔,眼底閃爍著灰燼的餘色,一縷藍色的月光灑下,那灰燼染上了一抹詭異的幽藍,無聲地複燃起來。
那巨「獸」便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直視的存在,掙紮著從水下跳了出來。
我知道,我不該直視它的,但是我沒忍住。
擁有三條百米巨尾的似鯨似龍的千米巨「獸」就那麼躍入了被“白蛇”們統治的天空中。原本漆黑的海水在它離開的一刻瞬間轉為了猩紅的血海,那濃稠的鮮血被淒藍的月光頃刻點燃。
海,變成了血色的火海。
而那頭盲目的巨「獸」徹底落入了月的陷阱,幽藍的月光如注,侵入了“白蛇”們的體內,爾後,定格解除了。
又是喧囂的暴雨,無休的暴雨。
我無法形容那副畫麵,那幅萬千“白蛇”絞殺巨「獸」的畫麵。
我不清楚我受到了的何種程度的汙染,總之我隻看了那情景一眼就被“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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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破天氣!真晦氣!”
“喂,那個誰的東西是不是響了,吵死了,快把他給老子叫醒!”
“前麵有浮礁群,當心點老頭!”
吱——
中控室陳舊的鐵門被緩緩地推開了,一個披著厚重風衣的人走進了門。
“嘿,你的嘴真準,說誰誰到,”坐在中控室左側監控著船體情況的矮小中年人衝著剛進門的人說道,“喂,那個誰來著,唉算了,你的小東西響半天了,快管管吧,真是的。”
“諾曼。”穿風衣的人邊走向中控室後方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