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這碗墮胎藥,快點。
一把拽起床上的女人,男子臉色青紫,如雕刻般俊美的臉上盡顯不耐煩。
我不要,寒司夜你不能傷害他。
我管你,今天他必須死,這孩子來曆不明我不會讓他生下來。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鉗住赤月的下巴,她被重重地按在牆上,那碗藥就這樣灌進她的喉嚨,苦的她一陣幹嘔。
她被他甩在床上,匍匐著,淚水滑落在白色床單上,頃刻間染濕,眼角的淚,如同一滴珍珠,璀璨奪目。
咳咳寒司夜,他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你就是容不下他?
我對你從無二心,他是你的孩子,你竟不相信我。
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猶如索命羅刹,讓她無力反駁。
因為他不配,我的孩子隻有蘇沐有資格生,你沒有,更何況他不是我的,那一夜你做了什麼?你清楚。
我做了什麼?WwW.com
你和南飛躺在床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
赤月抬起頭,看著他冰冷的臉龐,心口梗著一根刺,痛的她連口水都吞不下去,肚子處傳來一陣刺痛,一陣一陣,那痛越來越明顯,她抓住床單,大汗淋漓,整個人從床上栽倒在地,發出一聲巨響,血順著大腿流了下來,觸目驚心,一股血腥味彌漫整個房間。
你裝什麼裝?一碗藥,你就受不了啦!你給我的痛苦,那才是如蟻嗜骨。
勉強抬起頭,她冷冷地看著他,痛苦?你跟我談痛苦,你讓我們赤家沒落,讓我爸爸入獄,逼我媽媽跳樓,這一切我該跟誰算?
一提到這事,寒司夜怒了,忙走過去,手握住她的下巴,使勁摩擦,咬牙切齒道:跟我算賬,你不配,這是你們赤家的報應,也是你的報應,今天我把離婚協議書簽好,明天我們就去離婚。
話落,一把甩開她,寒司夜大步走了出去,修長的身影劃出一道優美弧度,關上門,消失在門外。
嗬嗬!
赤月笑了,笑的淒美,肚子一陣墜痛,她知道那是孩子化成一團血水,正要離開自己。
不,不可以,她還要這孩子救雪兒。
淚,無聲落下,她朝著外麵走去。
冰天雪地裏,大雪紛飛。
一道纖瘦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在雪地裏蹣跚,波浪般棕色的頭發垂在胸前,一身白色裙子被染紅,那血就這樣順著她的大腿滴落在雪地裏,猶如雪中梅花,綻放的極致妖豔,也觸目驚心。
孩子,我的孩子,你會沒事的,你還要救姐姐,你不能有事。
別墅外的女人捂住疼痛的肚子,彎著腰一步步艱難前行,風吹幹了她的淚水,冷,徹骨的冷,痛,徹骨的痛,可這些都比不上她心裏的痛,那種毀滅性的痛。
她愛了他五年,卻換來了一句,你不配。
醫院裏,她縮在角落裏,握住報告單的手青筋暴起,她整個人都在顫抖,往日那狡黠漂亮的大眼睛已經沒了神采。
小姐,孩子是沒保住,才三個月,直接藥流救不了啦!不過流了也好,因為你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你家人沒跟你一起來嗎?
一個女醫生滿臉惋惜,神情凝重,有些不忍,多麼年輕的一條生命,才27歲,孩子沒了就算了,可卻得了這種病,還那麼嚴重,她甚至都不忍心告訴她。
赤月苦笑一聲,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我沒有家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也覺得好笑,當初她有個幸福的家,爸爸媽媽和她,如今沒了,爸爸在監獄,媽媽跳樓而死,而這一切都是她最愛的寒司夜給的,她又去哪裏找家?
醫生搖搖頭,指了指她手中的檢查報告單輕聲道:宮頸癌晚期,無治愈可能。
你不能要孩子了,你的身體格外透支,嚴重營養不良,子宮也無力再生孩子,有了孩子更是雪上加霜。
回去該吃吃該喝喝或許還能多活一二年。
砰!!!
她的聲音仿佛鐵錘一般擊打著她,讓她呼吸一窒,她顫顫巍巍的看著那張檢查報告單,上麵的數據她不懂,可是她卻清楚的看到那幾個大字,宮頸癌晚期,建議入院治療。
她掙紮著出聲,聲音沙啞:那我還有多久時間?
要是化療的話有二三年,要是不管的話最多一年,前提是不能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