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胖子開著那輛配給我們的帕薩特,駛在玉河市的公路上。“胖子,如果做完咱們能拿到鑒定報告,現在也不用這麼著急了。”
“哎,胖爺能信得過的,隻有小任。”他口中的小任,就是當時在局裏給薑波做屍檢的那位法醫,隸屬於玉河市新力醫院。“也是咱們趕得寸,誰叫她出差沒回來。”
“今天呢?”
“沒事兒,胖爺我聯係好了,人家擦亮了手術刀等我們呢!”胖子永遠都是這樣,缺乏緊張感。
“那邊已經開庭了,我們要抓緊時間。”我有些不滿的催促著胖子。
“坐好了!”他突然掛了一下檔位,猛踩一腳油門,馬達發出一連串急促的響聲,我瞬間有一種被拋到後麵的感覺。突然有點懷念雷立行了,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本人,也一直沒和我們取得聯係。
“雷立行呢?你有聯係他嗎?”
“雷子啊。”胖子漫不經心的說道:“前天和我聯絡過,他和一隊的刑警順著線索,已經發現了3個犯人停留的地點。但是,每次警察到達那裏的時候,總要慢上一拍。那個接待生似乎有點能力,他們已經開始在玉河市裏玩起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了。”
“怎麼會這麼棘手。”到現在我們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新角色還不甚了解,僅僅知道他的目的是那個名單。但是幾天前他在雙玉酒店放置炸彈,還給諸葛玲義的客戶放出預告函,他葫蘆裏麵到底賣的什麼藥?不僅如此,我甚至懷疑維埃克斯這個毒劑,也是他交給吳玉芸的。“這個接待生不簡單,到底什麼來頭,能把警察耍的團團轉。而且,在醫院的時候竟然能從雷立行的手中逃走。”
“傳到橋頭自然直。”胖子掃了一眼後視鏡,慢慢的說道:“老弟,我們被人跟蹤了。”
“啊?”我正準備回頭,胖子一巴掌拍在我的腦門上,大聲說道:“別回頭看!”
我忍住不回頭的衝動,尷尬的問道:“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胖子流露出了淩厲的眼神,握緊了方向盤:“跟蹤胖爺,看老子甩了他。”說著,他突然轉動方向盤,車一下拐進了一條小巷子。小巷子非常窄,凹凸不平的地麵讓整個車都顛簸起來。顛簸中,我透過左邊的後視鏡,看到了一輛黑色的悍馬,跟著我們拐了進來。“草,還不止一輛。”胖子掃了一眼後視鏡,大叫一聲,加大了油門的力度。
黑色的悍馬好像是發現了我們想甩開他的意圖,也陡然加速,眼見著就撞了上來。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後麵傳過來,我沒坐穩,鼻子不知道磕到了哪裏,一股酸勁直衝雙眼,我在車裏著急的大喊起來:“****,悍馬撞到我們了!”
“喊什麼!老子知道!”胖子突然暴怒起來,又提起了車速,和悍馬拉開了一點距離,兩輛車在狹窄的巷子裏疾馳而過。巷子裏堆滿了各種雜亂的家具,有臉盆、花盆、涼在中間的床單、被子等等,一瞬間所有的東西都撲倒我們麵前的擋風玻璃上。看著速度表盤指針已經飆到了80碼,而後麵的悍馬又近在咫尺。這時候,又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讓帕薩特猛的往前突了一下。“媽的!還來!”胖子怒罵的聲音剛落,又是一次。
“幫我控製方向盤,老子要斃了他。”胖子說完,就鬆開了方向盤。
“我不會開車啊!”我著急的大叫一聲,雙手抓住了方向盤,盡力讓方向盤不隨著顛簸的路麵隨意轉動。
“油門我踩著呢,看好路!”說著,一個劇烈的顛簸,我們從座位上飛了起來,接著是一瞬間的失重,我們又回到了位置上。胖子罵罵咧咧的將頭伸出了窗外,掏出了腰間的配槍。
我死死的盯著前麵,祈禱不要有彎道,聽到了胖子在身邊開槍的聲音。然而越想什麼,就越來什麼。飛馳的汽車剛剛衝下幾節樓梯,巷子突然右拐,我急忙轉動方向盤,但是一切都晚了。左邊的輪胎開上了幾節牆邊的樓梯,我的心髒在這時候也停止了跳動,麵前的畫麵傾斜了起來。接著我聽到胖子一聲破口大罵,帕薩特就側翻了過來,重力已經不再我的屁股下麵,而是在右邊。我緊緊地抓著頭頂的把手,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白色的氣囊突然膨脹,填補了我所有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