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夏夜醉人歸(1 / 3)

夜,點綴在泉城路的上空。昏暗的燈光被從地上拽起,極不情願的奔向遠方。無邊的遠空似一個偌大的吸盤,吸食著人們的青春,吸食著月光的精元。“我...我和曉彤分手了。聽好了,本小姐從此恢複單身貴族的身份!哈哈哈!”如果不認識麵前這個滿臉醉意,上衣淩亂,吊帶前翻的女人,一定會以為她是個夜空下的瘋子,但是認識她的就知道——這個女人從十歲起就能幹掉五瓶啤酒,至今3瓶二鍋頭外加四分之一瓶威士忌的記錄在學校無人能敵,連學校的宿管人員都曾經被他的酒瓶子砸壞了剛買的手機。據說當初她還一臉同情的對那個麵容猙獰的老師說:“別哭,別為今天的事哭泣,明天可能還會發生,等著明天一起哭。別浪費資源。”........她的名字叫顧琉芝。而你如果看到麵前這個顫顫巍巍,試圖用嬌弱的身軀支撐顧琉芝的女孩,你一定很想馬上逃離,因為她披頭散發的模樣,實在是無法讓人不聯想到貞子大人的降臨。可是你如果見到她那張可人的臉蛋,幾近99.999%的男人都會為之傾注心襟。一雙似會呼吸的雙眸,長長的睫毛讓人心中癢癢的,高挺的鼻梁,中等偏薄的嘴唇。她,是D大學的校花,當之無愧的萬人之妹,宋采兒。“芝芝我告訴你,我宋采兒要是大學前這輩子沒遇到你早就帥哥手上玩了,你看看昨天晚上圍著我的那一堆男生,一個個手裏拿著玫瑰癡癡的望著我。你看看你那一聲死爹娘的驚天一吼,那一堆男生立馬跟緊急疏散一樣,都散了!”宋采兒狠狠地說,好像隨時要把顧琉芝扔到大街上憤然離去。顧琉芝白了她一眼,拎起手裏的威士忌猛地一口。緩了緩神(她緩神的時候脖子後仰,害的宋采兒差點以為她提前去找God打麻將了),不以為意的說:“切,就你,要是沒我這朵芍藥配合,你這朵桃花早就被人碾成化肥了。”“你哪是芍藥,分明就是一朵凋落前夕的大菊花!”宋采兒頭也不抬的回複,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吐槽。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不對,還是朵隻喝酒精的老年菊花。”........打打鬧鬧中成長,他們的大學時光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歲月的主掌者注視著他們兩年的成長,他將他們的前路布滿荊棘,卻在表麵糊上一層看似華麗而綠茵的長毯,期待著青春的小綿羊墜入那荊棘密布的迷途。冷漠的他注視著一切,一切有如此的平常,再平常不過。宋采兒艱難的從顧琉芝的“殘軀”中抽出自己的右手,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還在震動。“罷了,”她心想“等一會回宿舍安頓好芝芝再跟他解釋吧。”隨意晃了晃頭,驅散些許的酒意,邊目光空洞的望向前方,邊向路邊招手taxi。車流不息的景觀從不消失,在夜晚燈火照亮的泉城中心更是成了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宋采兒呆呆的往窗外看去,濟南的夏夜,燥熱的風吹刮在她的臉龐,長長的直發隨風刮散,路旁,有喝醉了狂吻的情侶,有蹲坐在石板凳上哭泣的失戀女生,還有三兩成群的嘻哈畢業男女。他們是這夜空下的小小螻蟻,攀爬在城市的表層,他們在學校的包裹下顯得完美無缺,帶著一副單調的色澤眼鏡,注視著這個世界。他們那份純白的內心,依舊純白,進行著被墨染前的最後狂歡。宋采兒突然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撥出一長串號碼——顯然她已經熟記於心。不一會,電話對麵傳來一個略帶睡意的磁性男嗓。“嗯...采兒啊,這麼晚了還沒睡啊。找我幹嘛?”“嗯...阿夜,我這現在在出租車上,芝芝喝多了,我倆現在在往學校門口趕,你能不能出來接一下我們...”采兒一邊阻止著旁邊躺在自己身上,企圖用自己的裙子擦嘴角的醉鬼,一邊精疲力盡的說。“喏,行,你們從後牆那進吧,我去南門那等你們。小心可別讓皺巴看見了哈。”他好心提醒道。“嗯,謝了,麻煩你了這麼晚還出來。估計快睡了吧?”“沒呢沒呢,剛才和老周他們洗完澡回來,正準備玩三國殺呢。哦對了采兒,宿管處讓你明天去一趟,說是有要緊事找你。我問那個婆子她死活都不說。”對麵聽上去正在準備出門,正翻箱倒櫃的找換衣服。“恩,我知道了。我們二十分鍾後到。快到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吧。芝芝我實在是抬不動了。”宋采兒說罷,一臉嫌棄的看著麵前一坨醉醺醺的肉在自己身上翻來覆去蠕動。“噗嗤”對麵忍不住笑了一聲。“認了吧。你就這命,顧琉芝一輩子的nanny。好了那我掛了,去外麵等你了。”“嗯.....”宋采兒有氣無力的說完了最後一個字,掛斷了電話,然後就戴上了耳機聽歌。倉木麻衣的歌聲繚繞在她的耳中,清柔而溫和的音樂在腦中悅動,驅逐著原有的酷暑的燥熱。一想到可能被皺巴逮到扣除學分,宋采兒恨不得立刻把顧琉芝拽到車軲轆下執行死刑。皺巴是他們學校有名的厲害人物,從來沒有學生能在白天從任何角落以任何理由逃進學校。飛簷走壁,疾如風,不知道的還以為日本的忍者。上次宋采兒帶著前男友企圖在入校時間後從牆角翻牆進校,結果宋采兒打頭陣,剛摸索爬上高牆,正預備跳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頭顱在下麵蠕動,宋采兒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立馬花容失色,尖叫著跌下了牆頭,一屁股坐在了剛鬆完土的地上。結果很明顯,不光被皺巴逮到扣除學分,還直接埋汰了剛買的短裙。更倒黴的是,宋采兒抬起屁股準備憤憤的走人時,後麵不知死活的男友來了一句:“采兒,你...裙子上粘了個黑黑的東西。”宋采兒咽了口唾沫,問道:“是...是什麼...”“額...嗯...好像是...怎麼說呢...好吧...應該是個....屎殼郎。”隨著宋采兒的一聲驚天尖叫,那一刻,她徹底放棄了那個褲子的使用權,並且也預示著,那個頭顱的屬於者,學校的守門人皺巴,從此和宋采兒結下了梁子。.......次日,宋采兒又來到傳達室門口,質問道:“你...你那天偷看我裙子幹嘛!你...你這麼大歲數了還要不要臉。”她說的太過激動,以致於另一位老大媽還以為這孩子要哭了。果然那張皺皺巴巴的臉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嫌棄的說:“哦,那天我看見有人想翻牆就去看了。然後你們翻牆太費勁我就鬆了鬆牽牛花的土,然後後來你自己就刷的下來了啊。”他頭都沒抬,一直盯著臉前的濟南日報。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哦對了,我的確不經意瞄了一眼你裙下的風光,真是一片撒哈拉沙漠,沒啥景致。”......“你...”宋采兒氣的頭發都快豎起來,卻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很明白,跟這個校長都不畏懼的老頭爭論,除了扣更多的學分,沒有更好的結局。輕哼一聲後,帶著恨離開了傳達室的領域。想著想著,一晃眼前的繁華景象消失,D大學的名字便愈來愈清晰的出現在眼前。“唉師父,拜托把我們放到大門口右邊的那個長椅那,謝謝啊。”宋采兒恭恭敬敬的說,他知道,如果得罪了人家,自己帶著這個酒鬼沒有任何反抗的資本。司機半情願半不情願的把車開到了一個木製的長椅旁邊,一開車門,宋采兒就看見剛才自己求助的喬汀夜往自己這邊趕來——顯然他在一旁躲了很長時間了。喬汀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