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師弟,這是怎麼回事?說!”
餘峰陰測測地看著唐小方。
“我倒也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呢?”唐小方微微笑道,“餘師兄也聽見了,這個雜役私自闖進我的院子,威脅我的姐姐,現在還口口聲聲對我惡罵,什麼時候,我聖天門一個雜役也可以這樣罵一個內門弟子了。”
那個尖額少年忽然打了個冷顫,麵色瞬間變得煞白,聖天門的地位階級很森嚴,他隻不過一個靠著關係進來的雜役,連聖天門的弟子都不是,別說闖進一個內門弟子的院子,還私自動手想要教訓對方,就是稍微對內門弟子不敬,在聖天門中都是死罪。
他看了餘峰之後,想起身後讓自己來找麻煩的人,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餘峰眼光瞧也不瞧尖額少年,淡淡說道:“就算這下人有什麼不對,但作為同門,你也不應該下如此狠手,況且,華師弟是怎麼回事?”
“這個‘華師弟’,跑到我的屋子裏,開口就要我叫他師兄,我不叫,還拿起劍想要教訓我。”唐小方眉頭一挑,淡淡說道,“正好餘師兄你來了,我倒是想請問一下,聖天門的規矩,什麼時候允許一個外門弟子闖到內門弟子的房裏,還要讓內門弟子叫他師兄了。”
餘峰眉心一跳,他沒想到唐小方這麼難纏,而且絲毫不給他麵子。
“你可還不是內門弟子,你忘記昨天老師說的話了,你現在隻是我煉丹堂的記名弟子。”餘峰臉上毫不掩飾閃過一絲厲色,道,“記名弟子襲擊外門師兄,還是一個即將升為內門弟子的師兄,是死罪!”
唐小方閉上了雙眼,嘴角微微一灑。
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誰說小方不是內門弟子了,餘峰師兄,你是我聖天門的掌門還是大長老。”
一身勁裝,英氣勃勃的劉玉緩緩走進了煉丹堂的殿宇大門。
“劉師妹,你怎麼跑到煉丹堂來了?”餘峰的臉色瞬間大變,笑吟吟地看著劉玉,說道,“是不是劉長老有什麼吩咐?”
這換臉的速度!唐小方心裏暗讚。
劉玉的父親,是聖天門的真傳長老,比之煉丹堂堂主這個內門趙老地位還要高,而且根據職能劃分,劉玉的父親剛好管著煉丹堂,是煉丹堂不擇不扣的頂頭上司。
劉玉瞥了餘峰一眼,淡淡地說道:“不要誤會,我爹可沒有興趣來管你們的事,我隻不過是順道來看看小方和他的姐姐,剛好聽見餘師兄說小方不是內門弟子?”
餘峰皺了皺眉頭,一臉正氣地說道:“劉師妹誤會了,不是我說唐師弟不是內門弟子,而是我師傅說了,要看他今後的表現才會酌情提升,他現在隻是煉丹堂的記名弟子。”
“哦,是嗎?”
劉玉不再理會餘峰,而是笑吟吟走到唐小方身邊,道:“小方,沒受什麼委屈吧?”
“見過劉師姐,我沒事。”唐小方輕輕衝劉玉眨了眨眼,惹得劉玉差點噗嗤笑出聲來。
“阿好呢?”
“阿好姐姐在屋子裏,受了點驚嚇,所幸也沒大事。”唐小方淡淡說道,眼神微微一冷。
劉玉心裏暗歎,這一段相處的時間,她很明白,阿好就是唐小方心中的逆鱗。
對於這個比她還要小兩三歲的小孩,劉玉心裏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她感覺不到唐小方身上有絲毫的真氣,但她覺得,在唐小方小小的身軀裏麵,蘊含著一股異常渾厚的爆炸性力量。
所幸唐小方不知道劉玉的感覺,否則他一定會大吃一驚。
在劉玉眼裏,不,或者說,在林澤等四人組眼裏,唐小方一直是很神秘的,首先,唐小方的身子說不上有多強壯,但是他的力量,卻打破了他們的常識,其次,他們親眼看就過唐小方使用二十四橋明月夜,可是他們卻從唐小方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真氣,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常識。
人們對於未知的神秘,總有一種下自然的排斥和恐懼, 要不是無比肯定唐小方對他們沒有絲毫惡意,恐怕林澤都不會帶他到聖天門來。
所以,在確定唐小方的靈根低劣,根本沒有培養價值後,林澤立即把他打發到了聖天門中最沒有發展前途的煉丹堂,一是完成承諾,另一方麵,也不乏那隱隱的排斥感作怪。
他們在這裏肆無忌憚地聊天,餘峰卻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