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史萊克學院居然說擂台上意外難免,宗兒的傷是不能控製力量自發造成的?”
鬥魄宗的天空,響起了憤怒的咆哮,宛若一道道驚雷,在群山之間炸響。
鬥魄宗內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投向大殿的方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讓他們的宗主絲毫不顧臉麵地這般憤怒咆哮。
大殿之中,一眾高層全部低著頭,不敢去看那平時溫文儒雅,此時卻暴跳如雷,神色扭曲,身上氣息如火山熔岩,似乎隨時可能會噴射而出的宗主。
“宗兒受傷了,他史萊克學院居然還敢說這種混賬話,簡直欺人太甚!真當我鬥魄宗沒人嗎?”
沒有人說話,他們不敢觸怒宗主,但也不敢出言附和,總不成為了一個劉承宗,就點齊人馬跟史萊克學院開戰吧。別說他們的理由站不住腳,就算他們有天大的理,也沒那個天大的膽子。
劉承宗是你的孫子,可不是我們的。
咆哮了一陣之後,鬥魄宗宗主劉雲帆似乎稍微消了一點氣,慢慢冷靜了下來。
“楊長老,宗兒的傷勢怎麼樣?需要多久才能恢複?能不能參加接下來的百斷山之行?”
冷靜下來的劉雲帆,看向一個麵容大約六十歲的老者。這是鬥魄宗情報部門的負責人楊峰。
楊峰看了劉雲帆一眼,旋即低下頭去,小聲說道:“宗主,宗兒……廢了!”
“你說什麼?宗兒廢了?廢了是什麼意思。”
劉雲帆的神情如遭雷擊。和開始的故作咆哮,實際情緒波動不大不同,他整個人完全變色,不敢置信地看著楊峰。
“根據阿木傳回來的消息說,宗兒在比賽中動用了禁忌力量,把持不住遭到反噬。”
楊峰的語調有些沉重,聲音卻大了起來。
“史萊克學院傳來消息,經過他們的醫療主任搶救,宗兒的命是保住了,但人已經完全廢掉,今後日常行動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但卻不可能再修煉了。”
劉雲帆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瞳孔渙散,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中,嘴唇微微發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醫療主任,是大陸第一醫療魂師,‘長生鬥羅’輝長青嗎?”
“是的。”
劉雲帆終於完全絕望,“長生鬥羅”輝長青在這方麵是絕對的權威,就算他再不甘心也不敢質疑他的判斷。
大殿裏的氣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油來,沒有人敢弄出一點動靜。所有人都知道劉承宗在宗主心裏的地位,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個不小心觸了黴頭,會不會被當做發泄對象。
就連劉氏一族的人也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也有不少人臉色凝重,心裏卻樂開了花。
鬥魄宗三大姓,劉、楊、童。在對外的時候他們是一致的宗門形象,但在內部卻是勾心鬥角,互相打壓,彼此之間的齷蹉事沒有少幹。
“誰叫你貪心,為了讓自己的孫子從同齡人中脫穎而出,竟然讓他小小年紀就去冒險修煉禁忌力量,還恬不知恥地冠以鬥魄宗之星的名號。”
童、楊兩氏族人眼觀鼻,鼻觀心,如同一尊尊泥塑木雕的菩薩,端坐不語。
“飛兒,對不起,我不但沒有保住你,就連你的兒子也沒保護好。”
劉雲帆痛苦地呢喃,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目光從台下掃過。
“他們,心裏肯定樂開了花吧!”
一股冰冷暴戾的氣息從劉雲帆身上慢慢地散發了出來,整個大殿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隱隱有冰花在虛空中形成。
“讓宗兒受傷的人是誰?”
劉雲帆的聲音已經變得充滿了怨毒,狠厲,如鋒利的刀子一般,似要擇人而噬。
“其中一個小女孩名叫倪紫,不能動。”
楊峰站了起來,垂首而立。
“哦,為什麼?”
劉雲帆抬頭,目光如刀。
楊峰渾身發冷,隻覺得頭頂架起了一把死神鐮刀,隻要自己的回答一個不慎,這刀就會取走自己的性命。
“那個小女孩是星辰如意宗宗主倪非逸的女兒,而且同時覺醒了星辰冠和如意權杖,除非打著滅了星辰如意宗的打算,不然沒有人敢動她。”
“而且,比賽結束之後,倪非逸就帶著他女兒消失了。估計現在應該已經回了星辰如意宗。”
大殿內的其他人豁然抬頭,震驚地看著楊峰,顯然他們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
劉雲帆的眉心跳了跳,七大魂宗如同一座座擎天巨山,他就算發了瘋,隻要不想鬥魄宗因此滅亡,也不敢打倪非逸女兒的主意。
更何況是一個同時覺醒了星辰冠和如意權杖的超級天才,可以想象星辰如意宗對她的保護是何等周密,就算他傾盡全宗之力,恐怕連那個小女孩的麵都見不到。
“還有一個呢?”
劉雲帆隻能把注意力放到另一個目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