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我不行了,我有個請求,你能...答應...我...嗎?”
“嗯,你說。”唐七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婦人緩了緩,艱難地說道:“一定...要帶...小雪...離...開...這...裏。”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完,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隨即閉上了眼睛,永遠地在此長眠。多年後,唐七依然記得,蒼龍山腳,蒼龍江畔,那一幕留在了他的記憶裏。
淚水悄然滑落,將婦人放平在地上,唐七握緊了劍柄,雙眼發紅,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氣勢陡然升起,強大的靈魂威壓鋪展開來,伴隨著震撼人心的吼聲:“為什麼?為什麼?”
在這一瞬間,宇宙停止了運動,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眼前出現一幅震撼的畫麵,一個黑衣少年手握劍柄,劍指九天,衝破蒼穹,置問天地。“為什麼”聲音響徹在天地之間,天魔四老,玄天宗老者,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那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那樣的夢幻飄渺,卻又那麼真實。
蒼天無言以對,十一月的天氣,電閃雷鳴,緊接著豆大的雨粒從高空落了下來,奇特之極,無人能解。
千裏之外,灰衣老者搖了搖頭,‘哎’歎了一聲,對此十分不解,星辰墜落、強者出沒、電閃雷鳴,實在是難以解釋。
煙雨城、江陵城以及周圍的普通人、修士議論紛紛,有的低頭沉思,有的抬頭感歎。世事無常,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磅礴的雨水似乎澆醒了眾人,黑衣人殺機再露,說道:“老四,上。”雖不知是什麼情況,但他們不能等,遲則生變。這少年有幾分本事,可惜他出現在了這個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分。
兩道黑影掠向唐七,他沒有動,任憑風吹雨打,顯得那麼堅毅和偉岸,佛如泰山。
“翻雲掌。”
“破空拳。”
一掌一拳攻來,其中的肅殺之意十分明顯,狂暴的元力奔湧出來,要是被打中,頃刻間灰飛煙滅。
雨水落入江中蕩起的漣漪,一圈圈波紋似在惋惜。
眼看攻擊就要到了,兩個黑衣人也是得意之色,似乎看到了唐七慘死在他們掌、拳之下。
“晃”,劍柄一動,劍光閃閃,劍意衝天。大慈大悲、舍身取義、劫火紅蓮、金針渡劫、一波三折、流雲過峰、丹鳳朝陽、乾坤無量,八道劍氣盡數向兩人席卷而來,見此漫天劍影,大驚失色,慌忙後退。
佛經有雲:‘無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四無量,八式,此時唐七似乎進入了忘我之境,盡數使了出來,舍我其誰的氣勢,嚇得兩個黑衣人急忙驚退,放棄攻擊,立即著手抵擋。
元力暴湧而出,在身前組成三道防護牆,可是沒有用,劍勢成摧枯拉朽般逼進,仿佛沒有阻礙一樣,防護牆層層破碎。
“撲哧”劍氣入體,兩個老者露出驚愕的神色,他們的身體強度非常強硬,可是在這劍氣麵前竟然不堪一擊,兩人穩住身形,急忙運氣元力抵擋體內的劍氣。
唐七右手持劍,劍指前方,左手在後,斜對蒼天,右腳膝蓋彎曲在前,左鍵在後,成一個擊劍的姿勢。
北前方那裏,天魔二老及那老者自然覺察到那滔天劍意,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劍道高手,最先前開口說話的那個黑衣人停頓了一下,想要查看一番。
就是這一刻,玄天宗老者爆喝一擊,淩空一腿踢出,碎心腿踢向他的胸口,那人見狀,急忙雙手向前想要擋住對手的一腿。對方的成名腿法,強力一擊,他又急促抵擋,自然吃了大虧,悶響一聲,衝擊力將他向後退去,雙手發麻,胸口有些生疼。
剩下的那個黑衣人從老者後麵攻來,老者也不退讓,反身又掃出了連環腿,一腿化解了黑衣人的攻擊,另一腿則攻向敵人,將其逼退,然後立即欺身上前,快速地飛向唐七他們那裏。
先前向唐七出手的那個黑衣人十分不爽,“哼”了一聲說道:“老四,動用四夢神功吧,先收拾掉他,再一起拿下玄天宗的高手。”
“嗯”旁邊那人應答,正待施展神功。
“空靜”玄天宗那老者正趕來,聽到那聲音,暗道:“不能讓他們施展出來,一旦四人聯手,就是自己也得暫避鋒芒,到時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時間不容他多想,立即亮出殺招。
時間定格,一切都靜止下來,令人動蕩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