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的靈魂終於到手。不愧是覺醒了的血族靈魂,這強度真是無可挑剔,不管是煉製成死靈之氣或是亡靈戰士,都一定會是上上之品,不過,怎麼他的靈魂之力會這麼少?”
安德烈疑惑地看著隻餘下空殼的李凡舒,喃喃自語道:“可能是曾經被什麼噬魂體攻擊過,靈魂受到過嚴重的創傷吧……”
“正解!猜的很準嘛,死老頭!”
隨著這陰冷聲音的發出,李凡舒全身上下仿佛在一瞬間活過來一樣,重新恢複了靈動,此刻正抬起頭來,對安德烈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小子的靈魂,應該確切的在剛剛完全被自己抽離了才對!怎麼現在神智又恢複過來了?玩弄了一輩子靈魂的安德烈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詭異的事情,現在都有些被嚇傻了。
李凡舒似乎一點也不把安德烈放在眼內,自顧自的站了起來活動了幾下肢體,然後忽然朝安德烈嘿嘿笑道:“本來以為還將會被壓製很長的一段時間,想不到竟然這麼快便有機會讓我重新出來透透氣了。說起來,這還得感謝你啊。幹得不錯,死老頭!”
安德烈終於回過神來。被李凡舒劈頭蓋臉“死老頭”“死老頭”般叫喚,即便他涵養再好,臉色也忍不住變得陰沉了下來:“注意你的言辭,小鬼。對著我安德烈死靈大(和諧)法師,不保持足夠敬意的話,你會死得很難看。”
“是嗎?”李凡舒眯起眼睛,盯著安德烈看了好一會兒,略帶不甘地點頭道:“沒錯,你是要比我強大很多,你確實有驕傲的資格。”說到這裏,他隨即話鋒一轉,語帶尖酸道:“不過這跟實力無關,死老頭就是死老頭,即便你奪舍了這麼個年富力強的身體並且竭力掩飾,也遮掩不了你垂垂老去的事實。喊你一聲‘死老頭’,並不算太冤。”
安德烈理智瞬間崩潰,身上彌漫出了陣陣殺意。
“怎麼了?還想要我的命?”李凡舒冷笑了一聲,說:“雖然我遠遠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要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相信的話,動手試試?”
安德烈氣得臉色漲紅。按照他往常的性子,此刻早就動手把這個口不擇言的家夥碎屍萬段。但是此刻他怒歸怒,卻在幾番猶豫之後,忍著沒有對李凡舒動手。
眼前這個小子在奇跡般醒過來以後,竟然似變了一個人一樣,散發出了迥然不同的氣息。如果說之前的李凡舒在他眼中不過是卑微的螻蟻,那麼現在的他卻彷如一隻在天空中盤旋的嗜血禿鷲,雖然一樣在雲端之下,但是那隱約可見的尖利爪牙卻或許已經能夠傷害到了自己。
安德烈是個梟雄,他喜歡所有的東西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對於未知的危險,他可不想隨便去碰觸。葉舒雅和之前李凡舒的賭注,這兩個靈魂強度都相當不錯,安德烈對於今晚的收獲已經相當的滿意了。捉不捉李凡舒不過是一個添頭而已,最多不給艾莉絲這個順水人情就是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沒有必要為此而冒上風險。
“我們死靈法師有一個習慣,就是不會對同一個靈魂出手兩次,所以,你的運氣相當的不錯。”安德烈黑著臉道:“滾吧,臭小子,趁我還沒有徹底生氣之前。”
“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你的大度了,死老頭?”
李凡舒非但沒有離去,反而一屁股坐了下來,冷冷道:“這麼廉價的施舍,老子可不稀罕。再說了,現在不是你放不放過老子的問題,而是老子要來找你的麻煩。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剛剛被你收走的東西,暫時對我來說還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必須要向你討回來。”
“這麼說來,你是一定要自尋死路了。”沒有選擇,被逼要應戰,安德烈倒是變得從容起來了,恢複了他一貫的梟雄姿態,同樣冷傲地說道:“好吧,既然你想,那麼我姑且就奉陪一下你吧。你想怎麼玩?文比還是武鬥?”
“剛剛的賭博,是用名為黑暗決鬥的儀式去進行的吧?”李凡舒一臉的感興趣:“這儀式不錯,我很喜歡,就用這個好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小子。
安德烈心裏念叨,臉上不動聲色:“賭注?”
“照舊,AllIn了。”
小天枰再次彌漫出黑氣,黑暗決鬥重新開始。一個滲著綠芒的墨黑色小光球緩緩從李凡舒身上脫離而出,飄向了天枰的其中一端。墨黑色小光球才剛一落下,便把托盤沉沉的直壓到了最底。
安德烈漫不經心的眼神接觸到象征著李凡舒的靈魂本源時,雙眼立馬瞪得滾圓,眼神裏除了難以置信以外,剩下的全是赤裸裸的羨慕嫉妒恨。
盡管還沒有徹底探究過這顆本源的本質,但是裏麵裹含著的凶暴、邪惡與怨念,卻是毫無遮掩的散發了出來。
這正是死靈法師所追求的最完美的靈魂形態!
“羨慕老子的本源嗎,死老頭?”安德烈的失態李凡舒完全收進眼底,用略帶嘲諷的口問道:“不用盯著老子的靈魂本源看了,要是萬一你僥幸贏了的話,它不就是你的了嗎?你就好好加把勁吧。”
“告訴我,你的靈魂本源是怎樣煉成的?為什麼幾乎完全是由負麵情緒糅合而成的你卻沒有崩潰?告訴我原因!我立馬歸還所有收繳到的靈魂並且放你們離去,絕對不食言!”安德烈連連問道,此刻他雙眼發紅,眼睛裏全是渴望。
“可笑!”李凡舒嗤笑了一聲,說:“我說過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那些東西,我會自己親手搶回來。”
“好吧。”見李凡舒一點也沒有要鬆口的意思,安德烈壓抑住自己的狂熱,耐著心準備開始賭局。
一點接著一點的靈魂光點從他的胸口之中飛了出來,落到天枰的另外一端上。可是任憑他怎麼往天枰上添加靈魂砝碼,天枰還是沒有恢複平衡的跡象,依舊是往李凡舒的一端狠狠傾斜。初始時安德烈還會因為這靈魂意外的沉重而興奮,但漸漸的他額上便爬上了黃豆大小的汗珠。到包含自己自身在內,身上最後的一點魂力都已經放到托盤之上後,天枰依然沒有恢複平衡,這讓安德烈又驚又臊。
“沒什麼好奇怪的,老子的本源可是吞噬了幾十個靈魂以後凝結而成的,你這麼點靈魂在我眼中還不夠看!什麼狗屁死靈大(和諧)法師,竟然連些許的靈魂也湊不齊,真是丟臉丟到家。”安德烈的驚臊表現,落在李凡舒眼裏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他倒是表現得很大度:“算了,老子便宜你,就這麼賭吧。”
安德烈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這樣當麵侮辱,換著看到李凡舒靈魂本源之前,他早已經失去理智說什麼也要馬上把這個膽敢羞辱自己的雜種給挫骨揚灰,但為了得到這顆完美的本源,乃至於可能得到的養成辦法,安德烈用盡最大的心智克製著自己的衝動。
“你沒意見,那便開始吧。”安德烈平靜地說到,心底裏卻已經在盤算著得到李凡舒靈魂後一定要讓他嚐盡世間上的每一種酷刑。
李凡舒並沒有拿起骰壺,淡定的坐著,胸前掛著的牧魂者之戒卻是緩緩的漂浮在胸前,散發出詭異的黑色光芒。
(我的靈魂本質和那個偽善的蠢貨完全不一樣,但是解放出來的能力卻是完全一樣的,這算是一種諷刺嗎?)
李凡舒自嘲的笑了笑,淡淡道:“魂解,唱起吧,同調的旋律。”
正在專心操控骰壺的安德烈忽然停滯了一下,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李凡舒的身上。
盡管他已經對這個下級血族的詭異有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準備,但仍然忍不住被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異變給嚇唬住了。
本來對方的本源之力已經是強大凝實得有些嚇人了,在那古怪的黑光亮起的同時,更是以讓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在膨脹著,待到穩定下來時,光以本源之力的強度來看,甚至都已經超越了自己!
“多麼奇妙的本源之力啊……我越來越想得到手了!這東西絕對會是我的!”安德烈再也抑製不住狂熱的欲望,滿臉貪婪表現無遺。
“有本事,就拿去。沒本事,就別瞎叫喚!”李凡舒冷笑道,眼神中閃爍起了莫名的光芒,甚至連手都沒有抬起,在強大的本源之力催動之下,操控之力毫無征兆的發動了!
目標不是自己的骰壺,而是安德烈骰壺中的骰子!
安德烈已經在第一時間內反映過來了,急急的把骰壺挪放到一邊去小心糊了起來。隻是李凡舒出手太快,意念剛動,能力便瞬發而至,骰壺中得骰子仍然無可避免的受到了些微的影響。
安德烈滿頭的汗珠。
玩了這麼多年的骰子,他對骰壺中的骰子感應能力自然細致到了極點。被李凡舒剛剛的衝擊力輕輕的帶過而已,全部的骰子竟然無聲無息的都斜著斷開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