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葉舒雅問道。在問話的同時,她警惕的眼神始終專注在這個突兀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中年男人,同時暗暗在手中扣上了一枚符敇。
這個男人很難纏,這是她最直觀的感受。自打從出現開始,對方便給葉舒雅一種很強的壓逼力,她感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了對方的眼皮底下,就連自己暗暗做好的戰鬥準備,仿佛也逃不過對方的雙眼一樣,這樣的感覺,讓葉舒雅感覺到有些憋悶和壓抑。
“我是什麼人你不需要問。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的睡上一覺,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撿回一條小命。”安德烈冷漠地回應道。同時手隨便一揮,一條如濃稠絲帶般黑色帶子脫手而出,直接卷向了葉舒雅。
葉舒雅臉色大變。這黑氣帶子中蘊含的,是一種她未知的前所未見的能量形態,偏偏的,這能量波動確卻是恐怖得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龍神敇令,風神借法,隱遁!”符紙飛快地在空氣中燃燒著,與此同時葉舒雅的身影快速隱沒於虛空之中,黑色帶子的這一下攻擊撲了個空。
“修真者嗎?有點意思。好久都沒和你們這類人交過手了,今天說什麼也不可能再放你走!”冷冷一笑,黑色帶子纏回安德烈的手中,腳下一踩,一股純白色的火焰便以他為圓心,呈圓環狀向外擴散開去。
白焰席卷到他身後兩米左右距離時,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一樣,忽然粘成了一團,大火包裹之下,呈現出了一個人形的姿態。
“修真道法說得玄之又玄,其實不過是對天地間元素力量和自身能量的應用而已。威力雖然強大,但是局限性也有很多。像你這種運用風的力量,這樣便可以破之!”
“啊!”葉舒雅的慘叫聲音自白焰中傳了出來,很快的,一陣青色光芒從中迸射了出來,衝破了白焰的包裹。
青光消散,葉舒雅的身形從中顯現了出來。此刻她倒伏在地上,努力的用手支撐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安德烈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前。
“血族之力?可真有意思啊,你和那混血後代是什麼關係?”安德烈饒有興致地對葉舒雅說道。
葉舒雅抿著嘴唇不說話,看向安德烈的眼神當中除了憤怒以外還帶上了深深的恐懼。
“現在才知道害怕嗎?我早就說過了,不要無謂的掙紮。不然的話,我不保證你的安全。”安德烈威脅道。
(太恐怖了,這個人!我不可能逃走得了……不行,最低限度,我得想辦法通知他們有危險。)
她強行壓抑住身體的顫抖,忍者痛楚,忽然朝欄杆之外都出了一張符敇。
看著符敇平穩的飛了出去,葉舒雅終於變得輕鬆下來了。那是一道輝耀符,沒有什麼殺傷力,卻能散發出強烈的光芒,要是李凡舒等人注意到的話,一定會警覺的。
可是下一瞬間,她便被絕望吞噬了。符敇還沒有完全衝出去,就被黑暗一股突如起來的黑氣給完全包裹起來。葉舒雅心知不妙,控製符敇馬上爆散,可惜在黑幕的掩蓋之下,沒有哪怕一絲的光芒能夠穿透出來。
“光屬性的能量波動,可是實在是太弱了。想來應該是用來做警示用途的吧?真是有夠麻煩的女人。”安德烈說完,伸手用力在她的頸項上拍了一下,把葉舒雅給打暈了過去。
數分鍾以後,在樓下大賭場當中,每月一次的大賭馬上就要開始了。五花八門的格式賭攤已經開始清理,換上了一張張方形的賭桌。
‘“怎麼忽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在心髒劇烈跳動了好幾下以後,李凡舒奇怪地自言自語道。這種症狀很快便消失了,不過不對勁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讓得他變得有些焦躁了,對從VIP包廂回來的翼楓說道:“都已經快要開賽了,怎麼還不見葉舒雅和簡飛揚?”
“簡飛揚的話,他有跟我打過招呼說有事要先走一步。至於葉小姐,我沒有發現她的蹤跡。是臨時有事離開了?”翼楓隱隱有些擔憂。。
“葉姐她沒有和你們打過招呼?不對勁啊!她做事情很有擔待的,要是臨時有事離開,她一定會知會我們一聲的!”鬼泣說道。他和葉舒雅曾經打過一段時間的交道,這個李凡舒是知道的。
李凡舒咬著拇指頭思考了一小會,忽然暴怒地跳了起來,說:“不可能是臨時有事……她一定是出事了!媽的,這個破爛賭場一定有問題!”
翼楓在精思細慮以後,也認同了李凡舒的判斷:“從剛剛他們故意找你茬的情況來看,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即便你去質疑他們,也僅僅隻是打草驚蛇而已。最關鍵的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這我可管不了那麼多,我不可能眼巴巴的等著同伴受到傷害。現在賭場的那群混蛋是最大的可疑分子,我得去試探一下。”李凡舒摘下通訊器,丟到了鬼泣的手上:“這破賭局就交給你們兩個去處理,鬼泣,你代替我上場去。要是時間長了我還回不來的話,你們就看著辦吧!”
說罷,李凡舒也不顧翼楓的阻撓,隻身離去了。
翼楓咬咬牙,也隻能接受了李凡舒的決定,告訴一些鬼泣需要注意的事情,安排好接下來的對賭。
作為這個地下賭場的最大綽頭,每月一次的大賭受到的矚目程度可以說是相當的高。優勝者都能拿到高額的獎金不說,還會而一舉成名,成為遠近馳名的高手,並且能在這個娛樂一體化的會所內永久免費享受最高級的待遇。
條件是很誘人了,但是參賽門檻也不是沒有的。身份倒是不必考究,條件則是每個參賽者都必須攜帶二十萬的現金作為賭本,不許多也不許少。比賽隻有兩種結果,要麼是贏得全部的獎金站到最高點,要麼就是輸清光灰溜溜地離場,沒有第三個可能性。說到底了,能站在最高領獎台自然榮耀,但那也僅僅隻是百來個高手的百裏挑一的殘酷競爭而已。
對賭以四人為一組的方式進行,每一輪一張桌子隻有一人能晉級。規定局數過後,剩餘現金數最多的人可以總攬掉所有的金錢晉級。每晉級一輪,對賭的方式也會變換,而這種賭博的形式是隨機的,有可能是骰子,有可能是撲克,甚至有可能是麻將,無所不有。就是采取這樣的淘汰製,直到最後的冠軍產生為止。
“沒問題的,聽我的指示,一定能贏。”翼楓拍了拍鬼泣的肩膀,寬慰道。
鬼泣“哦”了一聲,無所謂的應答道。對於這個賭局,其實他並沒有怎麼上心,相較之下,他倒是比較關心葉舒雅多一點。隻是現在逼於形勢,無可奈何的趕鴨子上架而已。
鬼泣坐到了賭桌之上,而翼楓則是混雜到了人群當中去,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時不時低聲的對著通訊器說著什麼。
第一輪的比賽是搖骰壺,輪換著每家坐莊一次,其他三家押大小。雖然相隔幾十米遠的翼楓不可能看清楚賭桌上的狀況,但仍毫不猶豫地下指示道:“二二三,八點小,壓個幾萬就可以,不要太張揚。”
鬼泣依言。很快的開出結果,果然如翼楓所說,二二三,八點小。
不知道翼楓用的是什麼辦法,竟然每一把都可以準確的預言到。按照翼楓的指示,每贏上兩三把鬼泣便故意輸掉一把。這樣到最後,他便以不甚起眼的成績晉級到了下一輪。
這樣的手段看來可行,翼楓總算暫時鬆了一口氣。
能成功晉級,全賴翼楓自身帶有的異能。沒有人知道,他是風係異能絕對掌控者,天生就能夠和風精靈互相溝通,不過因為和精靈的契約關係,他不能和別人說出這個秘密而已。風精靈對他來說,就像他感覺的延伸一樣,隻要風流到達的地方,他便能感知到風精靈所感知到的一切。
賭博,說到底就是解開底牌之前的心理博弈。但要是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底牌的話,那這所謂的博弈就完全沒有意義了。翼楓靠著這能力在賭場之上根本就不可能輸給任何的對手,他能贏下之前的比賽,正正是因為如此。。
唯一讓他憂心的,便是李凡舒了。自打塔十多分鍾前離開了後,半點聲響也沒有折騰出來,這就與他剛離開時的焦急與暴躁就很不相符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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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舒相當的煩躁。
他這個人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平常的他可以冷靜的應付任何的危機,哪怕是死亡逼近到眼前,他也可以坦然甚至可以說是從容的去應付。但是唯獨牽扯到自己重視的人時,這一種理智和冷靜便會瞬間被拋諸腦後,取而代之的是不顧一切的魯莽和瘋狂。
在對待人的喜惡上,李凡舒很單純。雖然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這個會因為自己的死而傷心難過的女人,李凡舒早已經把她當成是重要的夥伴看待。
“可惡,要是葉舒雅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要你們這群混蛋償命!”李凡舒邊奔跑邊低聲咆哮道。
才剛離開了大賭場,李凡舒便第一時間搜索到了幾個黑衣墨鏡配搭的男人。應該說,他們是早已經在這唯一的出入口守株待兔才對,在李凡舒搜索到他們的同時,他們同時也發現了李凡舒的蹤影,急急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已經估算到我會出來鬧事了……果然就是這群混蛋沒錯嗎?)
李凡舒心生惱恨,緊咬著嘴唇,也不說話,直接迎著他們疾走上前。
“你的朋友在我們……”為首的人話才說出來半截,便滿臉鮮血倒著滑飛了出去兩三米的距離,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直接昏迷了過去。
在這幾個黑衣人反應過來之前,李凡舒已經揪住了另外一個人的衣領,高高的把他舉離地麵,暴怒道:“老子沒時間和你們廢話。帶我去見我的朋友,不然的話,你們就要吃大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