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眉嫵就和刑二太太一起回了京城,連刑家也不及回,就去了謝家。眉嫵跟著等候的人,急急去見了謝老太太,見了本人,眉嫵就知道已經回天乏術了。
謝老太太聽說眉嫵來了,說:“刑二姑娘過來。”眉嫵上前,想要做點什麼,卻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謝老太太搖頭說:“已經這樣了。就讓我這麼去吧。”眉嫵就哭出來了,她回到刑家,發現真的對她好的除了父親,就隻有這個姑祖母了。這麼精明慈愛的老太太居然馬上就要油枯燈滅了。而作為醫者的自己居然無能無力。
“別哭了。我本來想要多教你點東西,以後你用的上,可是這身子骨不是我做的了主的。我到地下見到你祖父,一定告訴他凝兒這孩子真的很好,他也就放心了。他到死都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眉嫵哭的更厲害了。
謝老太太喘了口氣說:“我時間不多。就說一句話吧,你將來過日子不要在乎是不是大富大貴,要的是夫妻兩齊心合力平平安安的,最是福氣。”眉嫵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邊哭邊努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讓姑祖母放心。
謝老太太搖搖頭,眉嫵知道還有其他的人要見,要囑咐,就退下去。出了謝老太太的門,眉嫵又哭出來。
突然有人拉住自己,把自己拉到一邊,眉嫵一看是謝家表姐妹謝以蘭,她把眉嫵拉到廂房裏坐下,旁邊丫鬟遞上水來。謝以蘭解釋說:“一會兒,各房叔伯、兄弟的都要來的,刑二妹妹你避一下吧。既然來了,也等一等吧。”說著也落下淚來。這時候能等什麼,自然是等謝老太太去世了。眉嫵隻是親戚,但是既然老太太生前雖然時間短,但是絕對是對她另眼相看,所以謝以蘭認為老太太應該願意走的時候,自己生前疼愛掛念的人都在附近相送。
眉嫵聽了也又落下淚來。謝以蘭擦了擦淚,又去張羅。眉嫵見謝以蘭兩眼通紅著,但是居然還能一邊擦淚一邊安慰別人,安排事情。
果然一時外頭聽見不停來了許多人。又過了一會兒,就聽見裏麵哭聲震天。眉嫵知道這個雖然相處時間很少,但是真心為自己考慮過,最後還掛念自己的姑祖母已經仙去了。不由悲從中來,淚水沾巾。
傷心的眉嫵都不知道怎麼回到刑家的車上的。因為她們直接過來的,所以刑二太太自然也過來了。而且因為同車來的,也同車回去。作為謝老太太的娘家親戚,要等謝家靈堂出來才應該來拜祭的。現在不過是因為謝老太太臨終要見眉嫵,特殊情況。
眉嫵注意到二太太雖然裝作悲切,但是眼睛裏有一種希望的光芒,眉嫵開始還以為看錯了。就是她本人與謝老太太不睦,幸災樂禍也有可能。但是這不是幸災樂禍,而是一種算計和希望的眼神,無關悲哀也無關幸災樂禍。隻是要利用這件事謀劃什麼的意思。眉嫵有些奇怪,難道謝老太太的去世,她還能利用什麼?
回到刑家,眉嫵見了刑老太太,刑老太太聽了眉嫵講述謝老太太的最後的見麵,也落下淚來,然後說:“二姑娘也不用去水月庵了。你姑祖母生前最疼你,你就送她最後一程吧。怎麼也得等她起了靈啊。那時候也不用去了。”
二太太馬上說:“媳婦也想要送姑老太太一程。”
刑老太太冷冷的看著二太太,但是二太太雖然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大姑娘那邊已經沒事了。家裏的事也不能不顧啊,這是麵子上的是,要是媳婦不去,讓人家知道了如何是好啊。怎麼好解釋啊?”
刑老太太想想眉嫵都不去了,理由也沒有了,自己家老姑太太沒了,二太太還有必須出麵的。大孫女那邊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麵子要緊,所以刑老太太同意了二太太的要求。
回去以後,眉嫵心情不好,就出去走走,就聽見春塵和張媽說話,春塵、紅螺和張媽、辛媽等人聊天也費勁,不說話不行,這關係一定要處的;但是說什麼話題一定要小心,別讓抓了把柄去。這邊春塵就選了個相對安全的話題——別人家的事,正說謝家小姐謝以蘭能幹。
張媽說:“你們不知道,謝家最精明能幹的莫過她們大小姐了,可惜命薄。做了王妃,居然這麼早就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