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明兒個天一亮,就要各奔東西咯,你們一個個混蛋可得多來蓉城看老子!”柳三文一腳踢開腳邊的啤酒瓶,扯著鴨公嗓子對著天花板大聲吼叫……
“喂喂喂,狗叫啥呢?你丫咋不說去花城看老子!”徐明伸出一隻手打在柳三文的肩膀上,仰頭喝了口酒,吞下一半,然後“唔”的一聲將剩下的全吐在柳三文的褲襠上,末了,這貨還雙眼朦朧的指著柳三文哈哈大笑:“花花,快看,你男神尿褲襠了!”
一旁正滿腹心事小口喝著啤酒的花意聽到這話,忽的一愣神,突然“噗”的一下,將嘴裏積少成多包了一大口的酒水全吐向了對麵正低著頭的胡德,自己嗆的滿臉通紅,胡德迷迷糊糊的摸了摸頭,突然起身跑向窗台,狠狠地憋了口氣,對著宿舍樓下大聲吼道:“宿管,樓板漏水了~漏~水~了~”那尖細的嗓子還拖出了一聲高亢的海豚音!世界突然的一靜,然後不知哪個寢室的牲口猛的爆發。
“臥槽,柳三文,你們寢室搞基呢!”
“哈哈,菊花殘,滿腚傷……”
“不對,是菊花殘,滿地霜……”
“我日~!”
……
聽著樓上的汙言穢語,寢室大門口的的宿管大爺搖了搖頭,檢查一遍值班室的門鎖,複拉上窗簾,搓了把花生米,點開電視,津津有味地繼續看著電視上翻滾著的雪白鮮肉和那一串串莫名其妙的日文……
寢室裏,柳三文一把拉住還想大吼大叫的胡德,給他潑了捧冷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媽的,你娃是咱寢室唯一的老實人哪!”
轉過身,柳三文拖著胡德來到桌前坐下,抓了把濕潤的褲襠,用力甩了甩迷糊的腦袋,起開四罐啤酒,分別放在各自麵前,拍醒還在傻笑的徐明,張了張嘴,憋了許久,卻終於聲音艱澀的說道:“兄弟些,再來一杯!”
胡德和徐明哄然響應,卻喝了一口便跟狗似得在桌上耷拉下腦袋,“duang”,趴下了,隻有花意漲紅著秀氣的臉頰陪著柳三文一飲而盡……
柳三文也醉倒了,滿打滿算隻喝了兩罐啤酒的花意仍舊清醒,今晚一直心事重重的他輕輕歎了口氣,從床上抱來兩床被子分別給胡德和徐明搭上,然後單薄的身子用力攙起柳三文,搖搖擺擺的向自己床邊走去,直到掙紅了雙臉才將柳三文托上床後,他又到洗漱台擠了把洗臉巾,給柳三文擦幹淨臉,換了套幹燥衣服,然後熄了燈,紅著臉拉過被子在柳三文身邊躺下,柳三文似胡亂般嘀咕了一句:“花花,你為他媽啥是個男人啊!”花意愣了愣神,看著他酡紅而硬朗的臉龐,複重重的歎了口氣:“我為他媽啥好好地女人不做做男人!”轉過身,緊緊抱住柳三文,感受著厚厚的溫暖,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色陰陰的,風卻很涼爽。在這個離別的好日子裏,老舊的校門口擠滿一堆堆男男女女,有的相擁而泣,悲傷情重,有的嬉笑怒罵,傷心暗藏,料是如果有傷懷的詩人往這一站,一定能比柳三文還足夠騷情的揮灑出一篇感天動地的現代詩來,隻是為毛沒有點細雨霏霏來點綴呢?馮菲菲有些遺憾……
“菲菲呀,你的花哥哥怎麼還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