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徐家巷,長寬超過了半裏長的院子大門兩邊。
幾十萬,上百萬,各種高級車子停了幾十輛。
徐含沙披麻戴孝,開著一輛挖掘機,被徐家男女老少用人牆給堵著。
“含沙,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爺爺剛去,你就要掀家裏的院子。”
徐含沙的母親一身肅穆的黑色禮服,頭上紮著白花,焦急的看著車裏的兒子。
徐父在一旁拉著徐母。
周遭的嬸子,姑媽,姨媽,姐姐,嫂子,相繼幫腔勸徐含沙從挖掘機下來。
徐含沙掃視一圈周邊的豪車,看著車前一眾衣著光鮮的親戚,雙眼欲裂,握著挖掘機搖杆的手瑟瑟發抖。
這些人都是他的血脈至親。
這些人也是現在徐家的既得利益者。
徐家混的好的,入股製藥公司,是大股東。差的開藥房,賣醫藥器械,賺的滿盆金箔。
一個個都以為自個是有生意頭腦,憑本事賺錢。
沒有人覺得他們是在資本吸血,是勾結有錢有勢一起搞壟斷,欺行霸市來的錢。
徐家有妙手回春的醫術,還有周天三十六十五卦。
徐老爺子過去帶的一群民間奇人,在三十年前,都是劍峰縣的守夜人。
為鄉親父老守夜,防止黑夜入侵白晝。
但這三十年來,各自家大業大,為了兒子,女兒,孫子的利益,由守夜人變成了黑夜,遮蓋起了白晝。
從天空照下來的陽光,被過去的守夜人給擋住了,陽光已經落不到鄉親父老的身上了。
過去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曾幾何時劍峰縣鄉親父老提到守夜人不是驕傲?
現在呢,徐老爺子德高望著,牆院高深,求醫者,求掛者,文官下轎,武官下馬?
誰特麼的還記得守夜人?
“走開!!”
徐含沙眼一閉,推動挖掘機手把,挖掘機朝前麵的人牆推了過去。
挖掘機開的不快,但態度堅決。
徐家一群親戚組成的人牆,驚險狼狽的躲開。
挖掘機撞在院牆大門上,巍峨的大門倒塌,砸地上塵土灰揚。
“瘋了!瘋了!”
“你這個逆子,徐家生你養你,供你學武,供你讀書,供你上大學,你就是這麼回報徐家的?”
徐二叔和徐三叔看著倒塌的大門,拿著消防斧,跳上挖掘機,砸爛挖掘機玻璃。
碎屑劃破了徐含沙儒雅的臉頰。
徐含沙摸著臉頰上的血,從車上下來,“別逼我動手。”
“來啊,你動手用你從張家學到的本事,來打你叔啊!”
徐二叔站在大油箱上,拿斧頭指著跳地上的徐含沙。
徐三叔說:“老大,你兒子一回來,老爺子就突然暴斃,你們家是不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就是他,他帶著五個人回來,氣死了老爺子。”那個妖嬈的女子帶著幾個當時在現場的人,站出來指著徐含沙,“我們可以作證,就是他害死了老爺子。”
“混賬!!”徐父上前一耳光抽徐含沙臉上,“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中了什麼邪?”
徐含沙挨了父親一巴掌,很想一走了之,可是他出生在徐家,他要是不管,這些人沒一個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