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喝了一聽健力寶、啃掉半袋瑞士卷後,程受便帶著一大袋老壇酸菜牛肉麵告別了秦家父子,甚至都沒讓秦川騎摩托送他。程大帥鍋說了,一是避人耳目、謹防萬一,二是想走走夜路、一個人想靜靜。
送教主大人離開村北施工現場的時候,好奇心重的秦川還是問了一句——靜靜是誰?
一手提拎著方便麵,一手拉緊肩上的長包,程受回頭淡然一笑,答道:“靜靜嘛?她是一位美麗的女子……”留給秦川一個帥得掉渣的、落寞的背影,程受踏進了薄薄的夜色之中。
程大哥離開之後,秦川陪著秦老爹坐了一宿,避開了秦老媽和劉怡寶深談了一番。自那一天、那一夜後,有了新身份的秦川,平淡的生活倒也沒什麼變化,隻是對晨練更加用功。秦川已經有了預感和些許危機感,“魔教香主”的身份不簡單,未來必定有用武之時、之地,或許就在不久之後……
白天在《誰主江湖》裏與公貓和阿蕉一起在先秦廢營刷先秦武勇任務,淩晨陪劉怡寶巴西世界杯,遊戲耍得挺爽,世界杯卻越看越心涼……
6月15日,英格蘭1-2輸給了意大利,英格蘭球迷劉怡寶有點鬱悶,意大利球迷秦川也不敢放肆地慶祝;6月20日,英格蘭1-2再輸烏拉圭,劉怡寶更加鬱悶,秦川筒子深切安慰了很久;6月21日,意大利0-1意外輸給了黑馬哥斯達黎加,秦川表現還算淡定,劉怡寶嘿嘿冷笑;6月25日,失魂的意大利0-1悲傷地輸給了烏拉圭,不在狀態的英格蘭0-0悶平大黑馬哥斯達黎加,兩場比賽結束後,秦川和劉怡寶靜靜地靠在了一起,默默地分享著彼此的悲傷和心酸。
奪冠熱門英格蘭,積1分,小組墊底出局;奪冠熱門意大利,積3分,小組倒數第二出局。6月25日,整個白天,心情不佳的劉怡寶睡了一天,心情鬱悶的秦川練了一天的刀法。到了晚上,秦川拉著劉怡寶走上了屋頂天台,倆人一起喝了會兒小酒,罵了會兒娘,吹了會兒晚風,到了深夜,秦川抱著犯困的劉怡寶走回了臥室。
這是一屆讓無數球迷和賭徒爬上了屋頂天台的世界杯,奪冠熱門西班牙、英格蘭和意大利一齊迷失,都在小組賽階段恥辱出局。秦川和劉怡寶的2014年“世界杯之旅”就此結束……
鬱悶了一天一夜之後,又一個夏日清晨,太陽照常升起,秦川在屋頂練鞭腿,生物鍾調整過來的劉怡寶也跟在一旁打詠春。
左右腳連劈了沙袋兩百多次,秦川一邊抹汗,一邊觀望劉怡寶的架勢。
“親愛的,您這詠春不太對吧?招式要不要這麼剛猛?”
雙拳虎虎生風,恢複了精氣神的劉怡寶白了身旁的漢子一眼,吭聲道:“怎麼?秦大爺有高見呐?”
穩步走到劉怡寶跟前,秦川伸出雙手啪啪啪接住了劉怡寶蠻橫的雙拳,說道:“架勢是不錯,但拳頭的力氣沒用對,詠春拳的關鍵是寸勁的使用。”
“寸勁?怎麼用呃?”停下了攻擊,劉怡寶問道。
“就是把力量集中在一點,快速攻擊過去,用拳尖或者掌尖把力量迅速地貫徹到目標身上。”秦川比劃著右手,作出了解答。
對著身側的磚牆,劉怡寶伸出纖纖玉手一指,認真道:“秦大爺,你給我演示一下唄?”
滿頭黑線的秦川張了張嘴,突然機智地彎腰撿起一塊半舊的板磚,說道:“好,我這就給你演示一下,看好咯!”
左手握著板磚,右拳緊握,秦川屏氣凝神,啊噠一聲,右拳飛速地擊打在了板磚的正中央,一聲脆響——啪……
劉怡寶飛快地拉過秦川的右手,嗔怒道:“傻呀你!真打!沒傷著骨頭吧?”
將四分五裂的板磚丟到了一邊,秦川跟神經錯亂似地突然蹲在地上,鬼叫道:“啊,疼疼疼疼疼……骨頭爆掉啦,疼疼疼……”
“死樣!”一腳把自個男人踹翻在地,劉怡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頂。坐了一屁股灰的秦川嘿嘿一笑,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也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