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警察局的會議室此時正陷入壓抑的沉默中,上百號警察像是來到審訊室的嫌犯一樣,要麼低頭冥思,要麼抓耳撓腮或者拿出筆記本不知在寫些什麼,這時隻要用台燈的強光照射下就會發現他們臉上流露著倉惶愁苦的神色,不過比之強光此刻更讓人想閃躲的是一道來自主席台的灼人目光。
“說話呀!!怎麼現在啞巴了?一個星期之前你們信誓旦旦的保證哪裏去了!不是說自殺案已經不會發生了嗎,現在誰能告訴我這第十二起是哪來的?”已經兩鬢斑白的局長聲若洪鍾的嗓門吼的前三排的警員全部將頭埋的更低了。
“局長我們現在已經將鎖定一個本土邪教了,我們有證據懷疑自殺事件與BLL邪教存在關聯性,我保證再有半個月時間就能將那些邪教人員一網打盡!”
聽到身邊上司的回答林命理無奈的輕聲歎息,之前自己已經與隊長探討過從弟弟那裏得來的情報,但不想讓命刻被案件牽扯太深命理並沒說明根本情報的來源,這讓林命理雖然在理論上站得住卻在說服力上缺少重要砝碼。
不過其最主要的還是由於警局慣用的刑偵手段,如同伺藏在黑暗中的節肢動物一般,在如同複眼一樣的監控器下搜尋獵物,在確定目標後慢慢編織捕獲用的網,最後將一切目標一網打盡。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可編出這張同樣需要時間與精力,僅僅是憑借林命理的一己之見就讓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一炬,換位思考一下擱在自己身上也不會輕易變更搜查重點吧,在警局發現自殺案具有共同性的刑警不隻林命理一人,恐怕連隊長自己都意識到了,但已經無法回頭多數人也隻能和林命理一樣無奈輕歎,就算搜查方向是錯誤的現在也隻能將錯就錯下去。
“再給你半個月?誰給我半個月?我告訴你三天之內我在看守所裏看不到那些邪教徒,下一個上天台的就是我了!到時候你自己問上麵再要半個月吧!!”局長憤怒的狂拍桌子,隊長被罵的噤若寒蟬。
“同誌們,我知道大家這段時間壓力都很大。”局長在罵完後話鋒一緩語氣變得滄桑起來,“不是上麵給我們的壓力,而是社會公眾正在向我們要一個交代,這不光關乎到人民群眾對我們警察的信任問題,更關係到你們在座的每一個人,我當警察有三十多年了,現在我不光是一名警察同時也是一位爺爺,我孫女明年就要升上高二了,和那些自殺的小孩年齡差不多,在座的每一位都有家屬,身邊肯定都會有這些還處在天真青春的小輩,你們難道想讓自己身邊的親屬突然莫名其妙的自殺嗎?不想那就給我記住,你們不光是長輩也是一名警察,做到身為一名警察力所能及的事情,今天就到這,散會。”
全場依然是一片靜默,但林命刻已經能察覺到整個會場的氣氛都變了,不再是之前的死寂壓抑而是轉化成了一種在沉默中不斷積蓄的力量,在這林命理要敬佩下這位老局長的手段,比起還在躊躇搜查方向,此時更應該激發出警察整個係統的力量,就算方向可能稍有偏差,但也要讓宵小之徒認識到他們警察的魄力與決心。
收網行動可能從明天就要開始了,也許會比之前的工作要艱辛十倍,可此時不會再有一人抱有怨言。
不過林命理和一眾警察都沒有預料到的是,這一次在收網前,對麵就已經順著網線攀爬而來了。
就在警察們陸陸續續走出會議室準備回家休息時,一名警察正逆著人群慌張的朝著會議室裏麵擠去,剛出會議室林命理就感到手機在震動,掏出手機屏幕上是林命刻發來的一個網址鏈接,在林命理疑惑的點開鏈接後整個表情都僵硬了。
而在此時會議室裏也傳來了局長的嘶喊。
“重案一組!二組立馬出警!去國貿大廈!給我通知那裏得片警還有協警給我立刻封鎖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