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看到了,不要那麼大聲,會嚇著它!”黃字長老擺擺手,二人躡手躡腳的從座椅上起身,齊齊朝門檻而去。
黑狐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罵二人白癡,就在二人行至唾手可得的距離時,一個跳躍,朝殿外急速奔去。
“哎呦!”二人撞到了一起,跌坐在門檻邊上,莫修陽聽到動靜,急忙而至。
“怎麼了?”望著二人狼狽的身形,莫修陽一頭霧水。
“快去抓靈狐!”二人指著門外愜意搖著尾巴的黑狐,異口同聲。
莫修陽的目光隨著二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在看見黑狐的瞬間驟然生出一絲慶幸,一時間,三人齊齊拔劍,雪曼趁著混亂之際,一個閃身,進入殿內。
床榻上,刑朗蒼白的臉龐如同白紙一般,口中不斷地呢喃著,似乎正在經曆著巨大的痛苦。
“刑朗,我這就來救你!”雪曼順勢坐在床榻邊,拿出腰間的瓷瓶,拔出瓶塞,對準囈語的薄唇緩緩傾倒,那滴血紅沿著光滑的瓷壁進入刑朗口中之時,瓷瓶再度變回白色,而刑朗,在嗓間吞咽之後,緊鎖的眉心終於舒展開來。
緩緩張開眼,隻看見雪曼放大的容顏。
“小念?”刑朗以為自己在做夢,慌忙眼前人抓住纖細的手腕。
雪曼掙紮著,不慎將瓷瓶落在床榻上,但是掙脫了刑朗的禁錮,在他還未清醒之前,匆忙起身離開。
而殿外,黑狐見雪曼已經得手,終於一個回旋,消失在遙遠的邊際,隻留下三人瞠目結舌,麵麵相覷。
“這靈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清心殿?”莫修陽轉身,卻看見雪曼正立在殿門口,神色有一絲慌張,但目光鎖定在他臉上之時,又多了一絲淡漠。
“你怎麼在這?”訓斥之聲才道出口,便聽見刑朗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快去看看刑朗!”天字長老斂眉,拉過莫修陽的手臂,三人匆匆往內閣而去。
雪曼轉身,望著三人匆忙的背影,抬步走出殿門,黑狐再度變身為巨大的獸,捧住雪曼不盈一握的腰身,一飛衝天,借助渾然天成的山峰之巔,一路向西,直奔殘花塚而去。
莫修陽在看見起身半坐著撐住手臂的刑朗,眼中的滿是狐疑,揚聲詢問,“刑朗,你感覺怎麼樣了?”
“師父,”刑朗感覺胸口有真氣彙聚,心中也是疑惑倍增,“我似乎好很多。”
“快別動彈!”天字長老大步流星,一把握住刑朗手腕,隻見置於脈搏處,停頓了許久,才悠悠開口,“奇怪,內傷正在以驚人的速度修複。”
“這是怎麼回事?”黃字長老也是一臉詫異,“難道是莫念?”
莫修陽執起床榻上的瓷瓶,置於鼻尖輕嗅,眉頭突然一緊,轉身走出清心殿,卻再也尋不見雪曼的蹤影。
手掌緊握,瓷瓶瞬間被捏的粉碎,莫修陽雙目輕眯,腦海中驟然回想起方才雪曼的眼神,淡漠,隻有淡漠!
恨意,糾結,失落,心疼,凡是自己可以掌控且捕捉的情緒突然間全數消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