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嗜血的欲望(1 / 2)

一連好多天,這種情況不斷發生,亞特心裏的弦繃得越來越緊,有些事他太不願意聯係在一起,可是不能任由這樣的事再發生下去。於是,他開始徹夜守在蒂斯的門前。

深夜,蒂斯推開了門,皎潔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她穿著白色的棉睡衣,瀑布般的黑發蓋住她瘦削的肩膀。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瘦弱得可怕。這的確是蒂斯,可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有她走路的姿勢,都讓亞特感到陌生。

她走到那些逃回公會的人的屋子前,停住了。夜風吹過,吹走了一絲絲溫度,亞特躲在暗處,心裏漸漸升起了絕望。

蒂斯站在那裏,白衣長發,肌膚蒼白,如同一個鬼魅。突然,白光一閃,她的身影不見了。亞特衝了出來,卻四處也看不到蒂斯的影子。一道白影一閃即逝,伴隨著一陣疾風。亞特提了一口氣,朝白影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一切發生得太快,皎潔月光下的庭院依舊寂靜,似乎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

亞特追到了一處林子,月光從錯落的枝椏間落下來,林間影影綽綽,各種蛇蟲鼠蟻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遠處狼叫聲此起彼伏。亞特心裏焦急起來,四處尋找,卻沒有看到蒂斯的影子。

突然一陣血肉被撕開的尖銳聲音傳來,劃開了萬物交織的夜色的網。亞特屏住呼吸,緩緩繞過一叢茂密的荒草。荒草後,月光下,蒂斯的白色睡衣上染上了大片的血色,觸目驚心,她正坐在地上,啃食自己的食物,那是公會裏的成員,跟著曼瓦離開公會又逃回公會的人之一。蒂斯像一個餓極了的野獸,凶猛地撕開自己獵物的身體,將那些血淋淋的肉塊咽進肚子。

“蒂斯?”亞特不可置信地叫了一聲。

忘情進食的蒂斯猛然抬起頭,她的嘴和手都布滿鮮紅腥甜的血液,滿是警覺的雙瞳裏泛起幽幽的紫光。

“蒂斯……你在做什麼……”亞特震驚而沉痛地問。

蒂斯突然對著亞特衝了過去,一伸手劃破了亞特的臉,亞特卻沒有任何動作。蒂斯卻猛地彈開,她抱住自己的頭,麵目扭曲,似乎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她眼裏的紫光忽隱忽現。

“哥哥……”她忍著劇痛用氣若遊絲的聲音喊道。

“蒂斯,你怎麼了?”

亞特想靠近蒂斯,蒂斯卻連連後退,她哭求道:“不要過來……別說了!別說了!”

“蒂斯,沒事的,哥哥在這,”亞特心疼地緩緩接近蒂斯,“跟哥哥回去。”

突然蒂斯癲狂似的大笑著爬起來,望著亞特說:“回去?哥哥,我們回不去了!所有人都把我們當作怪物,他們都希望我們死!”

“你在說什麼?蒂斯,沒有人把你當作怪物,也沒有希望我們死,”亞特心裏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這話不是蒂斯說的,“你是誰?”他突然冷冷地問。

“我是你的妹妹啊!哥哥,你看我把他們都殺了,他們都該死!”劇痛消失了,蒂斯站起來,麵目猙獰,如同鬼魅。

“你不是蒂斯,把蒂斯還給我!”

“哥哥……”蒂斯的臉上突然又出現另一番神情,她一隻手用力按著頭,痛苦之色溢於言表,“哥哥快走……”

“蒂斯!”

亞特幾步走近蒂斯,把她拉進自己懷裏,拍著背安慰道:“沒事的,如果你不想待在公會裏,我們就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