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刮在臉上有種刀割般的痛感,塵土飛揚,對於這個城市來說,這是難得一見的大風天氣,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因營養**而暗黃的頭發打著結,皮膚粗糙幹燥,布滿灰塵。她瑟縮在街角,不住地顫抖著,一雙看似迷茫無神的眼睛中藏著極致的**,仿佛能吞沒整個世界。“你叫什麼名字?”女孩愣了一下,抬起頭,闖入視線內的是雙美麗的眼睛,罕見的紫色瞳孔下還有一層淡淡的解語海棠紅,近乎於妖魅,帶著寵溺的神采,襯著雙色瞳孔的是一頭白金色的長發,素淨得像雪。或許是那張精致的臉龐感染了女孩,女孩下意識地開口回答:“我沒有名字。”“那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去?”一句簡單的問話,卻改變了女孩的人生軌跡。“好。”女孩的聲音飄蕩在空中,經久不散。那人笑了,周圍的一切都跟著明朗起來,然後伸手握住了女孩的右肩,再順勢抱起了她,撫摸她的頭,輕輕地說:“我叫隱。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月決。”
抱著衣衫襤褸的月決,隱打開了黑色轎車的車門,將月決放在了駕駛副座上。月決打量著低調而奢華的轎車內部,習慣性地蜷縮在座位上,雙手抱膝。“月決,”隱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問“你今年多大了?”月決還沒有習慣新名字,好久才回過神來明白隱是在跟她說話,她遲疑了一會兒後慢慢道:“不太清楚,從我記事起我就是個孤兒,大概是九歲吧。”隱的嗓音空靈柔和,總給人以一種想要沉溺的溫柔感。月決點點頭,眼神飄忽地望向披著長發的隱,無論是從哪方麵都很難看出隱的性別,隱的身上好像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人捉摸不透。連月決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就這麼跟一個一切陌生的人走了。
窗外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路上也有了一些行人和車輛,隱的車開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駛出了城區,過了一會兒,車子停在郊外的一座莊園麵前。車門突然被人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名老者,花白的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他看見車上的月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隱看看月決,解釋:“這是月決,帶她下去洗澡打理一下吧,她以後就住這兒了。”老者立馬向月決鞠了一躬:“月決小姐,請。”月決躊躇許久,最終還是緩慢地走下車跟著老者。“那,那個,我們這是去哪兒?”月決不確定地問。老者點頭道:“小姐叫我馬管家就好。我會讓女傭為您梳洗換衣,並先找個房間住下來,您放心,我會為您安排好一切的。”“那隱呢?”“主人會在莊園內等您的。”畢竟是小孩,在了解了情況後,好奇地四處張望。馬管家開始介紹起來;“這是主人的私人莊園,分為前後兩部分,前園是住宅和生活區,後園是園林和花田。主人平時很少出門,一般來說都是待在書房和後院,所以莊園裏走動的基本都是一些仆人。”
莊園很大,步行了很久才到達目的地,是一片小型的室內溫泉,牆上雕刻著不知名的圖案,栩栩如生。馬管家向站在門口的女傭使了一個眼神,女傭立馬迎上來,說:“小姐,請脫衣下水。”此時,馬管家已經退走了。月決尷尬地望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女傭,女傭這才恍然大悟:“小姐,您放心,您若是不願我在這兒,我馬上退出去。大約二十分鍾後我進來為您洗頭。”語畢,也退了下去。月決看向溫泉,慢慢地脫下破爛的衣物,小心翼翼地下了水,水並不深,隻齊肩,溫度適宜,水中加入了不知名的東西,應該是用於清潔身體。剛下水,月決身上的汙漬就漸漸融入水中,又很快散開來。月決一翻折騰後,身體清洗得幹幹淨淨,女傭扣門走進來,手中端著一個盤子,來到池邊,示意月決坐到池邊的台階上。女傭將盤中的液體倒在月決的頭發上,十指纖纖,按摩梳理著淩亂的長發,由於打結得實在厲害,女傭直接將頭發剪到齊肩長。月決趴在台階上,上下眼皮打著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