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緣分都是有原因,我始終堅信,你遇到一個人是因為緣分,但這緣分是有原因的。所以,當蘇喬告訴我有關於沐沐讓她出現在我世界裏的所有事時除了震驚便再無其他。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在這個世界我並不是孤單一人,有人在用盡全力愛我,不求我去愛她。那種感覺就像空著的心突然多出了暖流,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微笑美好的女孩。
我和蘇喬終於可以過一個正常的情人節了。她牽著我的手把我們高中年代走過的街道又重新逛了一遍,她笑得很甜。
“我想吃冰糖葫蘆。”她指著推著二八自行車的賣糖葫蘆的人衝我喊道,我淡淡的笑著去賣了兩串,一起遞給她,她錯愕的看著我:“你不吃?”
“我不吃酸的東西,但買了兩串,你喜歡就多吃點。”
“我也不喜歡吃酸的,喏。”她硬塞了一個給我,然後笑著說:“你知道麼,我隻是喜歡和我喜歡的人吃很多東西,不管東西好不好吃,我都願意試。”
我一怔,接過那根冰糖葫蘆,撕開包裹著的透明色的紙,咬了下去,甜中帶酸,好像少年愛情的味道。我突然想起了Alice,她從不吃這些廉價的東西,但是卻很羨慕在能在街上小吃攤子上點一桌廉價小吃,吃到胃疼的情侶。
“我們去騎單車吧。”她看著搖著糖葫蘆的我,拿出紙巾替我拭去嘴角的髒東西,然後微笑著說。
單車上,她坐在我的後麵,牢牢的抱著我的腰。那天我載著她走遍了這個熟悉的城市,她在我身後聽著她喜歡的歌手的歌,一路哼唱著,這大概是我過過最平淡的情人節卻又最溫暖的情人節了。
慕白的出現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他站在馬路中間擋住我的單車,一臉挑釁,現在的他頭發染得發黃,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一副不良少年的樣子。
“放下她,給我滾。”
“慕白。”蘇喬突然開口,她的語氣裏帶著心疼。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將我身後的蘇喬拉住就要拽到他那邊,我卻反手拉住了她的另一隻手,直到她的聲音傳到我耳邊:“涼,現在慕白是我未婚夫。”
我一怔,拉住她的手一瞬間滑落,她眼裏是深深地痛楚,她歉疚的看著我:“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來這。”
“如果知道就會一直瞞著我?”我看著她質問道。
慕白卻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我應該感謝你和你的前女友去開房,這樣蘇喬才會在同一個晚上和我發生關係。”
我的心一瞬間被淩遲,發生關係,因為我,好強大的理由,幾乎一瞬間就把我擊垮。我聽見了單車倒在地上的聲音,聽見了蘇喬喊我的聲音,聽到了騎車鳴笛的聲音,唯獨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心破碎得好像停止了跳動,我心裏所有的信念幾乎一瞬間被擊垮。
——
第二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到我耳邊。
“你怎麼了?”我伸手拉住蘇喬的手,她麵無表情的看著我,這樣的她竟如此陌生,沒有半點微笑,沒有以往耍賴的表情。
“慕白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下得去手?就因為你是孤兒,就因為你沒有朋友,所以,你什麼都不在意是麼?”她如同被激怒的獅子衝我嘶吼,我看見她的目光很冷,冷得像冰一樣,仿佛她就是在為她的男朋友聲張正義的。
我默默鬆開她,歎了口氣:“如果我不在意,那他不該有事才對。”
我知道下一秒她會哭,因為她眼裏強裝的悲傷總是被我一眼看透,可是這次我不打算回頭安慰她,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隻是因為她不是為了我流眼淚。
果然,下一秒,她的嗚咽聲變得清晰,我卻轉身走出房間。
走在長滿了樟樹的街道上,街道上總有一些為了生活疲於奔命的人賣著各種各樣味道不錯的小吃。我掏了一下口袋,隻有五塊錢,無奈地隻好接著往前走。我在猜測她很快會打我手機,果然,手機有規律的震動起來,我搖搖頭,按下接聽鍵,她的聲音傳到我耳邊:付涼,我錯了,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我淡淡地說:“我說雖然我很生氣,但我沒有動他,你信麼?”
電話那邊沒有了聲音,我已然知道了答案,掛斷了電話。
等我回到家裏時,她已經離開了。
結局是我換了手機,換了QQ,並且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叫做蘇喬的女孩子。
多年後的同學聚會,沐沐找到了我,告訴我蘇喬已經去世了。我本以為我會泣不成聲,卻很平靜的聽她講著有關我和蘇喬分開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