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用嗎？”
葉瀟苦笑，一聲長歎，“我們輸了，來不及了。”
事已至此，連他也沒辦法。
根據他的記憶，惡魔太強了，強大到連他這種級別的仙人也會被輕易殺死。
“少廢話，送我上去，快！”
蘇陽大吼。
無法成功幹掉醜男人，啟動了極端陣法，輸是注定的。
但蘇陽還有一個辦法，引爆輪回鏡，將那個通道徹底給炸毀。
當然了，這個代價就是命。
第一次從係統口中得知的時候，蘇陽還心存怨氣，認為一切都是係統在引導他做某些事。
可是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逃不過橫豎都得死的宿命。
這一刻，蘇陽反而看開了。
哪怕是死，也和兩女死在一起。
人一死，一切歸零，也無需去煩惱其他了。
“葉瀟，送我上去後，就逃吧，也許還能活下來。”
看著一臉平靜的蘇陽，葉瀟欲言又止。
“好歹認識一場，咱們算朋友吧。”
蘇陽撐著身軀走過來，“幫我最後一個忙。”
“你想做什麼？”葉瀟凝神問。
揚了揚手裏的輪回鏡，蘇陽吐了一口氣，“還有一個機會，用它炸毀那個通道。”
“可是你會……”
葉瀟說了一半。
“我從來都不是聖人，我愛貪便宜，我喜歡坑人，我還……就當出來混，要還吧。”
再次抬頭的時候，金色符文還有兩個印記。
以肉眼都能看到，漩渦的中心隱隱傳來了狂暴的氣息。
“有把握嗎？”葉瀟問。
蘇陽搖頭，“反正都是死，試一試吧，不然也隻是等死，結果都一樣。”
“那……”
葉瀟一聲輕歎，抓住了蘇陽的肩膀，“朋友，一路走好。”
咻！
蘇陽被扔向了天空，急速的飛向了柳映雪兩女。
是啊，一路走好。
如果，如果真有如果，傻子才做這種選擇。
現在，是沒得選。
蘇陽進入了漩渦，努力拽住了兩女，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被龐大的力量撕扯。
看著她們，蘇陽鼻頭不知覺間有了一股酸楚感。
就這麼死了嗎？
臨死的時候，連一句話也說不上。
緊緊擁住兩女，蘇陽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閃過了無數的片段。
曾經在地球的相識，相知，相戀……
他不曾對兩女做出過承諾，還一直糾結於選擇，他甚至也討厭過自己。
“對不起。”
蘇陽睜開眼睛，他卻笑了。
終於不會再為難了，也不用做糾結的選擇了。
這一去，塵歸塵土歸土。
“係統，感謝你。”
在蘇陽的時間線上，他才二十多歲，可這幾年發生的事，人生也算足夠了。
“吼！”
金色符文消失的時候，扭曲的中心打開了一個大洞，狂暴的吼聲從裏邊傳出來。
雲天宮後山，前山，還活著的人都望著天空。
那震動天地的吼聲，讓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以及撤離峽穀的葉瀟，也望著天空。
他不明白蘇陽所說的最後機會是什麼，他也知道蘇陽並非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
他隻知道，蘇陽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喜歡的人死，做出了人生最後的選擇。
“一切就這麼結束吧。”
時間仿佛靜止，所有人都在等候，等候恐怖的降臨。
蘇陽抱著兩女，也進入了漩渦中心，被一隻巨大的利爪給抓住。
“吼！”
吼聲震天，血盆大口，還伴隨著腥臭的粘液，一口就將蘇陽三人吞沒。
轟！
突然間，漩渦中心爆炸了。
炸出了一道詭異的光芒，急速向外膨脹，當膨脹到了吞沒整個峽穀的範圍，又反向的收縮坍塌。
漩渦另一邊，蘇陽在失去意識之前隻看到一幕。
無數的惡魔被詭異光芒照耀，時間開始加速，一個個惡魔產生了飛速的變化。
最後，化為了白骨，轉化為了能量。
……
許久之後，蕭城。
還是那個府邸，還是那個莊園。
已經身懷六甲的柳雨菲在青鋒的攙扶下，來到了城市之外，那個第一次和蘇陽見麵的地方。
遠著遠方，柳雨菲視線逐漸變得模糊，眼中被水霧縈繞。
“這是我和爹見麵的地方，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