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總是讓人留戀往返,灰塵搭起的城牆,斑駁的樹影,還有一輪一輪的樹輪。我都忘了來這裏有多久了,忘記了有多少次睡在樹底下,遠遠摸著那輪圓月,隻有那樣的時候,我才能真正感覺到這裏的好。
從前,天氣涼起來的時候,他總是抱起我,怕我著涼,將我放在床邊,他好像不用睡覺一樣,經常一坐就是一整夜,我問他,你不累嗎?他笑著說,你以為每個人都是你這樣的嗜睡嗎。
今夜...他還會來找我嗎?還是讓我在夢中找他那?
堯世十二年,長安一片繁榮景象,小攤小販的叫賣聲一片,到處掛滿了紅燈籠,街上熱鬧非凡,明明是冬季,可偏偏人和人貼得都出了一身汗。隨著人群的湧動,才發現原來是一家紅絲帶掛滿的酒樓將人都吸引至此。
婉樓,長安街上最火爆的酒樓。人人都道隻需婉婉一碗酒老太變新婦。倒不是說她的酒讓人永葆青春,隻是這酒香飄溢,喝了之後宛如找回了年輕的感覺。日日年年,酒樓有新開張的,有關門大吉的,唯有婉樓卻一直在這長安街中,看見人來人往,花開花落。
“讓開,讓開!”隻見一群官兵將人群撥開,手持官刀,來勢洶洶的將人群疏散。
帶頭的官兵,將刀一揮,一臉凶神惡煞的問道:“趙婉兒呐?”
樓中的九姨趕忙出來,拿著一把繡著仕女圖的團扇問道:“哎呦,原是官爺來了,怎麼不讓人通報一聲。倒顯得我們招待不周了。”說罷,就想拿著扇子拍拍官兵的肩膀,卻被他嫌棄的躲了過去。
“哼。寧王要找的人可不是你這老婆子,還不趕緊去把趙婉兒給我找出來,不然信不信我掀翻你的酒樓?”官兵的聲音一聲震響人群,一時間人群都沒了聲音。
九姨一看事情不妙,陪著笑臉的說:“官爺啊,實在不是我這老婆子說了算啊,婉兒她性子一向奇怪,若不是她想見,否則誰都見,實屬對不住官爺啊。”九姨撇了丫鬟一眼,示意讓她去找找婉兒。
官兵一聲哼。突然將官刀一抽,一把亮晃晃的刀就架在了寧姨的脖子上,九姨哪兒見過這陣勢,嚇得臉上的脂粉都快抖了下來。
“你這老婆子,如此輕蔑寧王,我現在砍了你也不算過。”
九姨兩手顫顫抖抖,嘴裏竟然連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來。
“誰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在我的地盤挑事,”忽傳來一陣慵懶而清脆的女聲。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頭上一支青簪鬆鬆垮垮的插在頭發上,烏黑發亮的頭發披在兩肩。一身乳白色紗衣鬆鬆的搭在身上,光滑白嫩的香肩裸露在空中,妙曼的身姿忽隱忽現。她兩隻玉手輕輕搭在木製的樓梯上,白皙的皮膚,一雙杏眼裏竟然不屑,朱唇親啟,輕蔑的一哼。她光著一雙小腳緩緩走下樓梯,腳上還串著一串銀鈴,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
眾人皆是雙眼移不開她的身上。留戀忘返的在她身上遊走,可她竟然毫不在意。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你可終於下來了。可把你九姨的命都嚇走了半條。”九姨終於喘了口氣,
趙婉兒一笑,一手將架在九姨的刀輕輕拿下來,說道:“怕是你們的寧王是忍不住要喝口我們酒樓的酒,讓人拿上個三五壺送上不就可以了嗎,這還妨礙這這麼多客人。我說你們這幾個小丫鬟可真是不像話,”說完,俏皮的指了指幾個丫鬟讓她們快去取酒。
“我們要的不是酒,寧王說的是你,”官兵說罷,將手裏的刀指向趙婉兒。
趙婉兒眉頭一皺,說道:“我?”
“你不叫趙婉兒,誰叫趙婉兒。”
婉兒一笑,追問說:“寧王要找我做什麼,我一節小女子,除了釀酒,可什麼都不會,還請官爺告知寧王,婉兒一節小女子什麼都不會。”說完,回過頭,抬腳便要離開。
“那我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給我拿下!”官兵一聲令下,已是數人將婉兒圍住了。
婉兒氣得咬牙切齒,
“姑娘,真是對不住了,姑娘現在可是可以派大用場的人,還請姑娘趕緊更衣,好讓小的交差。”
婉兒隻得跺著腳,上了樓,一邊嘀嘀咕咕的罵寧王,一邊換衣服。
“靠!這裏的人一點尊重別人的意識都沒有嗎,一點自由權都麼有嗎!我去,fuck!”
九姨上樓,陪她回了房間,卻見她一人嘀嘀咕咕的說這些聽不懂的話。但看她氣的臉都紅了,於是安慰道:寧王可是這所有王爺中最富足的一個,他都找人來請姑娘了,那是姑娘的榮幸。
婉兒的嘴角一抽,說道:“九姨你知道我從來不在乎這些的,我就想呆在這酒樓裏,什麼事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