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想到內院應該是長公主打理,見靳柔沒說話,隻是一個勁的給方雅歌夾吃的,他也不好開口。隻是和樂融融的氣氛瞬間消散個幹幹淨淨。
方雅欣兩次主動問話都直接被無視,瞬間臉漲得通紅,又氣又恨又委屈……這一下不用假哭,眼淚就真的控製不住的滴了下來。方征雲見此眉頭一皺,這到底是怎麼了?!
任方雅欣哭的再淒慘,方雅歌還是穩穩當當的用完了早飯,放下漱口的茶盞,這才瞟了方雅欣一眼,頗為嚴厲的說道:“二妹這是做什麼,在父母麵前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難道是父親母親苛待了你不成?!你這樣的姿態讓別人看了,母親豈不是要落下個苛待庶女的名聲。”說著重重的把茶盞放在了桌子上。
方雅欣被方雅歌一席話說的愣住了。不是她說話沒人理會受了委屈的嗎?不是該安慰她的嗎?怎麼就變成了她不敬嫡母這回事?
“長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方雅欣急忙的辯解道。
“不是這個意思?你到母親房中請安,來的時候歡歡喜喜,出去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從公主府一路走回將軍府,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讓下人們如何想?難道還能猜測你是歡喜的哭了不成?”
方雅歌越說越惱怒,她待方雅欣可沒什麼好脾氣,這個丫頭前世就是跟在閔芳華身邊煽風點火的,表麵裝柔弱,暗中下絆子,她可沒少吃這丫頭的暗虧。隻是礙於臉麵,她從不成與這個妹妹公然反目,但是現在,她可不會顧及這些。
“還站著做什麼,還不服侍二小姐下去梳洗!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們也是擺設不成?”
方雅歌說著狠狠的瞪了跟隨方雅欣的丫鬟,梅花聽了這話唬了一跳,趕忙在碧琴的帶領下去耳房服侍方雅欣梳洗。
方雅欣臨走還是愣愣的,方征雲看了嫡女一眼,雖然感覺怪怪的,但是覺得嫡女這樣教導妹妹好像也沒什麼錯。
……
看著方雅欣被帶了下去,方雅厚一會也不想停留,扭頭說了句‘如果父親、母親沒有其他吩咐,兒子就去學堂了。’轉身就出去了。方雅歌看著少年倔強的背影,心裏頭頗不是滋味……
方雅厚的性子隨了方征雲,方征雲信奉男主外、女主內,自從兩個兒子六歲啟了蒙,就親自帶在身邊教導。
方雅歌暗自慶幸,還好方雅厚不是在閔芳華身邊長大的,養成了一個正值的性子。而且他現在年紀還小,如果多加引導,應該會安安生生的做人……公主府可不能再有一個心思大的庶長子了。
想到這裏方雅歌笑吟吟開口道:“父親、母親,我看厚哥兒如今越發的進益了,就是我雅荷苑的丫頭們都知道,我們府上的大公子學問做的好,以後入朝為官定然不是什麼難事。”
聽到長女誇獎庶子,方征雲剛剛那點對方雅歌有意為難妹妹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笑眯眯的問道:“哦,雅歌還知道厚哥兒的事情?丫頭們怎麼說的?”方征雲少與長女接觸,便由著她的話頭往下接。
“丫頭們說,厚哥兒經常得到唐師傅的稱讚,說弟弟讀書天分高,才十歲的年紀已經能通讀孟子、大學、中庸這樣煩難的書了。以後如果能拜入大儒的門下,別說是入朝為官了,就是登閣拜相也是有可能的。”方雅歌說的十分高興,好像與有榮焉。
方征雲聽了滿意的點點頭,他雖然知道丫頭們的話有些討好的成分,但是聽到別人這樣誇讚自己的兒子,哪有當父親的不高興的。
“隻是……父親,唐師傅在外很有名氣嗎?我讀的書不多但是也知道,對於文臣來說十分講究門派出身,這唐師傅可是文人中有很高的名望?不過也可能是女兒見聞淺薄,在京城也隻知道洪山大儒博綸先生,別的一概不知呢。”方雅歌拋下了誘餌……
方征雲聽了這話,猛地一愣,唐師傅名望高?京城的大儒?真要是能給長子找一名大儒做師傅,豈不是對他未來十分有利?!想到這裏,方征雲一把揮開花美清遞過來的茶盞,也不管身後人的臉色如何,徑直的站了起來,開始來回在屋子裏踱步。
方雅歌看父親腿腳如此利落,想來那場罰跪應該沒留下暗傷,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方雅歌一回頭就見三妹妹方雅歡臉上一閃而逝的難過……看自己的生母在嫡母麵前小意逢迎,卻還是被父親直接無視,作為女兒的,相信三妹妹心裏一定不好受吧。方雅歌無聲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對待方雅歡,方雅歌還是有些憐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