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沒有安慰她,也沒有幫她。
這人瞧著就陰鬱,即便嘴角掛著笑,眼神也是疏離的。
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歎口氣,什麼都沒說。
辛守好意思要求個什麼啊,人生履曆往前看,她是個死的;往後看,她也所知甚少!
晏歸辭見辛守欲言又止,神情反倒略微有些失望,“這裏很安全,你放心。”
辛守揮揮手,“辛苦了,你去忙吧。”
偌大一個雨棚,燈火通明,警察來來往往,她不信凶手敢這麼冒險。
晏歸辭轉身往越野車那邊走去,剛跨出兩步,突然又頂著毛毛雨回頭,問道:“聽說,你想要取消婚約?”
辛守茫然地抬起頭,問:“辛承告訴你的?”
晏歸辭點頭,“我的答案是可以。”
她眼前一亮,有種撥雲見日的恍然。
辛守眼底的欣喜實在太過明顯,晏歸辭無奈搖搖頭,“滿滿,晚些時候,我帶你回去見爺爺。”
辛守點點頭,看著他快速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思緒也越來越清楚。
或許,她不僅一條路可以走。
她和書的聯係,是男主;她和男主的聯係,是婚約。
取消婚約,斬斷他們之間的羈絆。
隻要沒有交集,以後的人生,屬於她辛守,再沒有辛滿滿。
不過在這之前,她得把黑暗中的那隻手解決掉。
算是答謝辛滿滿的身體發膚之恩!
辛守一邊警惕地留意著那些忙忙碌碌的警察,一邊抖著腿規劃起劫後餘生的新生活。
等晏歸辭和凜風嶠他們忙完,她已經設想到出國買島,隱居一隅的階段。
晏歸辭從越野車裏找到辛滿滿備用的運動鞋,遞給她。
這一次,總算是合腳了。
他們留下一批人看守現場,然後帶著辛守和部分物證,重新返回山神廟前的臨時營地。
已經是後半夜。
大山裏的天,依舊陰雨蒙蒙。
辛守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正迷迷糊糊著,突然感覺一陣地動山搖,嚇得瞬間就精神了。
剛起身朝外跑,忘記手腕銬在桌子腿上,這一扯,疼得她眼淚花直冒。
劇烈的響聲還在耳畔回蕩,像是山穀中有千軍萬馬過境一樣。
轟轟隆隆,伴隨著一股濃烈的土腥味。
該不會是地震了?
“喂!救命啊!救命!帳篷裏還有人!”
辛守猛烈拍打著桌子,但並沒有警察過來查看。
她看見帳篷外有數道手電光在搖搖晃晃,一陣腳步匆匆,正在朝著什麼地方跑去。
雖然轟轟隆隆的聲音還在,但此刻已經小上許多,地麵也不再抖動,帳篷隻在夜風中微微晃動。
不像是很危險的樣子。
難道不是地震?
她好奇不已,搬動著桌子一步一步往門口挪動,剛一掀開帳篷簾子,就對上晏歸辭那張寒氣森森的臉。
“去哪兒?”
“看看。”
辛守拖著桌子,重新回到燈光下,安靜坐好。
晏歸辭回帳篷是要找什麼東西。
他一邊翻著擱在角落的雙肩背包,一邊解釋道:“後山的堰塞湖垮了,泥石流衝刷的方向正好途經舊石棉村。我準備跟著凜隊他們去看看,有沒有村民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