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廊下等候的藺揚本來還隱隱有些擔心,覺得裴音背上的傷可能很嚴重,不知她自己能不能上好藥,現在見她神采奕奕地穿了蟒袍出來,頓時眼中一亮。
他微微一笑,拱手讚道:“督主真乃盛世美顏!風度無雙!”
不料裴音卻是開口便大刺刺問了句:“在哪吃飯?好餓!”
藺揚:“……”
連江也是一頭黑線,在心裏為自家主子剛剛樹立的高大形象默哀了兩秒,便趕緊領路往花廳去了。
……
裴音這頓午膳吃的相當美味,暗歎藺揚府上廚子的手藝真不比紫雲苑的差,什麼翠筍銀魚羹、蜜釀蝦仁醋溜藕丁、瑤柱什錦雞絲……全是她愛吃的菜。
她又休息了一會,便向藺揚道謝告辭,找衛嚴去了。
“督主,您讓我查的那個楊公子,我已經查過了。”衛嚴稟道。
“哦?什麼情況?”
“回督主,這個楊公子,正是您當日遇海難救上來的那人,當日您突然暈倒,他的侍從雲鬆帶著楊國公的手書還有永州官府的文書前來領人,當時簡單查看確實並無問題,就放行了。此人確實是楊國公的族親,三年前初到蓬州,便在這邊置了宅院,每年都來一兩趟,每次小住約一個月。”
裴音點點頭,淡淡道了句:“這些和我知道的都差不多啊……”
衛嚴卻是心頭一震,忙跪下道:“請督主恕罪!時間緊迫,而且楊國公遠在京城,要想查的更詳細恐怕還需時日啊。”
“罷了,反正他應該不會壞我們的事就行,其他的事,你都抓緊盯著就行。”裴音邊說邊將他扶了起來。
衛嚴受寵若驚地看著她,隻覺督主自海難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要是換作以前,恐怕今日少不了一頓責罰。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裴音便帶著衛嚴和連江一同去了興寧街。
衛嚴先下了馬,朝蓬州衛大門的守兵道了句:“去向你們陳指揮使通報一聲,就說東廠掌刑千戶衛嚴求見。”
按照裴音的要求,他先不說她也來了,依天夏朝製,衛嚴比這蓬州衛的指揮使確實還要低半級。
很快,那小兵就快步出來,行了個禮道:“衛大人,我們將軍剛剛回城,正在更衣,請您到正堂稍坐,他很快就來。”
衛嚴點點頭,這才將後邊跟著的馬車簾子一挑,親自扶著裴音下了車。
剛要進門,兩個士兵卻是橫槍一欄,道:“隻有衛大人你可以進。”
衛嚴行了個禮道:“他們都是東廠的人,請放行。”
那兩個小兵打量了一眼裴音,隻見她頭戴銀翅烏紗,麵如冠玉,一身藍綢披風雖裹得嚴實,但仍露出一角精致的繡金白緞,整個人身姿秀逸、氣度不凡,都暗暗稱奇,心想這肯定是個太監,不然哪有長得這般好看的俊秀男子,正欲開口再盤問兩句,忽聽裏邊傳來一道熟悉而焦急的聲音。
“快快放行!不得無禮!”是個瘦瘦高高的男子邊喊著從正堂慌張地跑了出來。
那人繞過守衛士兵,直接跪倒在裴音腳邊,行了個叩首大禮道:“不知督主大駕光臨,奴才未能先來迎接,請督主恕罪!奴才小元子,給督主請安!督主萬福金安!”
裴音:“……”
小圓子?你咋不說你是小丸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