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嵐是聞著肉香醒來,那時候日頭高懸,夏澤天坐在他身側,專心致誌的烤著兔肉,那模樣竟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秋末的清晨,空氣透著一股涼意。她擁著夏澤天的外袍,杵著腦袋瞧著他。他的鼻梁很高,眉眼很秀氣,透著一股溫雅氣息,嘴唇薄而精致,讓人想一親芳澤的衝動。
淩嵐第一次發現,這個她一直不待見的男子,居然是長得這般好看。那種從骨子裏散發的清雅,在這片靜默的天地仿佛渾然天成。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他並不是那般令人討厭。
“醒了?”夏澤天回過頭,眉眼微微揚起,露出極好的弧度。
她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草屑,故作輕鬆:“嗯!你的衣服,那個謝謝!”夏澤天抬手,接過她手中的衣服,兩人指尖不經意碰觸,神色莫名尷尬。
“咳。”淩嵐轉過頭,望著他烤著刺蝟肉,“沒想到你一個貴家公子,居然還會做這些粗活。”
“嚐嚐味道如何?”夏澤天笑了笑,將刺蝟肉遞給她,低下頭繼續擺弄:“我從一出生,便背負著不同尋常的使命,故而父親對我很眼裏。很小的時候,我就離開家族,去外地拜師學藝。師傅居住在與世隔絕的地方,吃穿用度皆要我親力親為,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淩嵐錯愕,她隻是隨意問問,卻不想他會回答。
“傻愣著做什麼,還不趁熱吃了!”他不滿地皺了皺眉,有些別扭的說道:“昨天的事,謝謝你。當時那樣的情形,我以為活不了,卻不想一覺醒來,風光如此之好。”
淩嵐正吃著烤肉,聽他這麼一說,頓覺得詫異,一塊肉卡在喉嚨,出不來進不去,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良久,她才平複,詫異的問道:“那兩個人不是你的人殺的?”她一覺醒來,便瞧著他神態自若坐著,讓她以為是他的人救了他們,卻沒想到是個大烏龍。
夏澤天眉毛挑了挑:“誰告訴你,是我的人殺的?”他們如今所處之地,不知道是在叢林的那個旮旯角,別說是他的人了,就是上官燁的人,隻怕也尋不著。
聽夏澤天這麼一說,淩嵐哪裏還有食欲,擰著眉思索。昨天她為了避開那匕首,冷不防的種了魅香,之後聽到骨笛聲便意識不清了,之後發生什麼就想不起來了。
“女人就是麻煩。”夏澤天不屑,不緊不慢道:“那人既然能輕而易舉的將我們救下,鐵定不是一個尋常的人,他不想我們知道他的身份,便不會留下一絲蛛絲馬跡。你就是想破腦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既然想不到是誰,何必浪費時間,等到時機到,我們自然就知曉。”
“恩!”淩嵐深以為然點頭,真打算咬一口刺蝟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探了過來,硬生生的阻止她吃肉的動作。
“涼了,換一串。”夏澤天不容分說拿走淩嵐的肉串,淩嵐撇了撇嘴,感歎這男人霸道的不行。可是,心裏卻是暖暖的,那感覺仿佛回到從前,哥哥便是這般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