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汀坊,絲竹嫋嫋,香風陣陣。
隔著簾子,少女穿著透明的薄紗,明眸流轉,妖嬈入骨。這樣的女子,輕輕一沾,就會淪陷。修長的玉手,輕輕撫琴,悅耳的琴音瀉下。
一曲完畢,女子起身。
簾子之後的男子,慵懶的靠在坐榻之上,臉色微微潮紅,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
“幾日不見,暖暖的琴藝越發的好了。”男子淡淡一笑,伸手摟過女子不盈一握的纖腰,頓時一陣屬於女子淡淡的馨香撲麵而來。
“多謝宸王誇獎。”
女子臉上一抹淡笑,今日是他的大婚,她以為他不會來了。他突然到來,她是又驚又喜,心中雖有疑問,但是卻沒有開口。風月中的女子,她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司馬宸低著頭,看著女子傾城絕色的容顏,眼神變得越發的迷離,女子微微的閉上眼睛。過了許久,那個吻終究沒有落下,男子將她推開懷抱。
“夜深了,暖暖去歇著!”男子轉過頭,看著窗外,那些人對他還真不放心,這個時候還來監視他,唇上勾勒出一抹冷笑。
“是!”女子的唇角溢滿苦澀,外界的人都道四王爺,好色且風流。唯獨她知道,他在感情的領地上,有著一股這個時代男人沒有的潔癖。他期待一生一世一雙人愛情,可惜他等的那個人沒有出現。
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錦衣玉食的背後,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
蘇暖恭敬的退下去,空蕩蕩的房間變得靜謐無比。
司馬宸拿起透明的杯盞,輕輕的把玩著,仰頭將溫潤的酒一飲而盡。
“彥晞你在房梁上待上癮了?”司馬宸將酒杯重重的放置在桌上,眼皮都沒有抬,再次的倒了一杯酒,獨自的喝起了悶酒。
“嘿嘿!不是我愛在房梁上,實在是外麵的蒼蠅太招人討厭,既不能拍死,隻好躲在房梁上了!”說著穿著一襲黑衣的男子一躍而下,穩穩的坐在司馬宸的對麵,毫不客氣的將酒壺中的酒倒入口中。
“我家允兒釀的酒,味道就是好呀!”司馬宸嘴角抽搐,拋給他一個白眼。
他口中的允兒,乃是丞相府中大公子傅允。醫術高明,釀的一手好酒,不喜歡官場的爾虞我詐,懸壺濟世,四方漂遊。
傅允偶然救了彥晞,從此之後就惹了一身的麻煩。一個追的驚天動地,一個躲的心驚膽戰。誰能料到,讓人聞風喪膽的一劍封喉,對一個男子情有獨鍾,而且還是情根深種。
“若是傅允知道你這麼叫他,他非剝了你一層皮不可!”
“常言道,打是親罵是愛,我家允兒打我,我自然是樂意。”
司馬宸抬眸,看著對麵美如冠玉的彥晞,除去他斷袖的癖好之外,眼前的男子可謂天上地下不可多得。司馬宸歎了口氣,默默地為傅允歎息,當初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個臉皮厚的人。
“話說,今夜是你的新婚之夜,你不好好呆在新房,跑到芳汀坊作甚呢?還真想讓你風流好色又無情的名號更加的響亮一些?”彥晞聳了聳肩肩,世人都想有個好名聲,唯獨他將自己名聲弄臭。
皇家人的思維,真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不想被選為太子,也不必想這麼拙劣法子吧!還是他家的允兒聰明,直接雲遊四海去,不去打理那些爭權奪位之事。
“傅家那個老不死的,把傅雪換傅嵐——”司馬宸仰頭又飲了一杯,好好的一杯酒變得苦澀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