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風輕雲淡,沒有了當年的迷霧重重,周遭世界,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映入了張葉的眼簾之中,此時此景,似穿透了歲月的年輪。
曾經何時,腳下枯骨連綿萬裏,不見盡頭,此時卻是幹淨如斯,隻剩下了幾顆碎石淩亂灑落在地,依舊安靜出奇,隻有威風相伴,這一刻,張葉似蒼老了多年。
直聳入天際的大門,依舊威嚴萬分,“九歌劍宗”幾個大字,似在表述這滄桑無盡的往事。
隻是,此時的大門洞開,好似在等待著張葉多時。
第三次進入這幻境的張葉,此時沒有了一絲的好奇,也沒有了一絲的悲傷之情,或許隨著他修為的增長,心,也在不經意間,變得如磐石一般的存在。
劍眉之處,白蓮印記閃爍其中,光暗吞吐,使得張葉此時看上去,猶如一把刺穿天地的利劍。
百丈的距離,對於如今踏入大修之列的張葉來講,並不需要耗費他多少的時間便可到達,所以在一心神念動之下,張葉的身形一個恍惚,便來到了大門之處。
大門之內依舊如凡俗之間一般,春意黯然,隻是其中那漂浮著的陣陣白氣,透露著此地的不平凡的存在。
緩步踏入其中,沒有了白衣青年,亭榭之間,空空如也,隻有陣陣芬芳撲鼻而來,一時之間,不知為何,張葉的情緒卻是有些落幕了起來。環顧四周,沉默不語。
“為何當我能看清你之時,而你卻又消失在了這裏?”
張葉站在亭榭之中,問著無人回答的問題。
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張葉有種就此紮根的感覺,似乎隻有此地,才是他心的歸宿。
當張葉閉上了雙眼之後,隻見他的腦中在無形之中開始轟鳴了起來,往事前身的種種卻是在他的腦中不停的閃過。
不知覺當中,張葉卻是緩慢的盤坐下了自己的身子,麵如平靜的湖水,沒有絲毫的漣漪,但是此刻他的腦中卻是在不停的閃爍著一張張的畫麵。
那一年,他安靜的生活在自己的族中,無人打擾,跟著自己的父親日落而息,歡快的生活著,奔馳的駿馬,在廣闊的草原上歡快的奔跑著。
那一天,他正和幾個夥伴追著一隻小白兔,跑進了草原盡頭的叢林之中,幾人便在外麵似乎有些犯愁了起來,因為那片叢林是族中的禁地,但他們在商量了半響之後,最後還是決定進去一探。
於是便壯了壯害怕族長處罰的膽子,便迅速的沒入了叢林當中,不知多少年不曾有人踏入過的叢林,野刺叢生,而那些野刺根本非凡物所能比較,根根堪比剛刺,讓人躲不甚躲。
不消片刻,幾人的腦中早就沒有了那小白兔的影像,反倒對這族中禁製了不少年頭的叢林有些好奇了起來,所以一時之間,幾人也算是掃去了不少的陰霾,想看看這叢林當中到底存在著什麼。
幾人在叢林中走了不知多少日,身上的傷口卻是被劃出了不少,每個人自然也是疲憊萬分。也早就忘卻了族中的翹首期盼的家人們。
在叢林中步行了十日之後,他們終於發現了奇特之處,隻見那前方出現了一個光點,那光點十分詭異,白芒吞吐,卻是讓人心神恍惚,宛如有著神奇的魔力。
這一刻,每個人都感覺十分的興奮,便興奮的朝著那光點之處疾馳而去。
那光點為一石頭上所散發而出,其上更是不停的幻化著一幕幕他們根本看不明白的景象,隻見整個混黃一片,一個身形巨大的男子,正沉睡在這大地之上,某一日,突然從夢中驚醒,隨後想坐起自己的身子。
但他發現這世界實在太小,還不足矣容下他那浩大無盡的身軀,所以一怒之下,便猛的坐了起來。
他這一坐起來的動作,無異於讓人心生驚濤駭浪,隻見整個天地開始了猛烈的搖晃,雷聲轟鳴,似乎整個天地就要在此刻而崩潰。
“吼!”
這巨大的男子仰天嘶吼,整個天空卻如大山一般壓在了他的背上,而他那布滿血絲的雙眼,依舊憤怒不已。
隨後隻見他猛地一下,雙手更是直接拖住了那天空,托住的一瞬間,更是直接靠著自己全身之力,猛的一頂,手中的天幕便如被拋棄之物一般,直接朝著那外麵的虛空飄散而去,如同一個棄子。
在這天幕被這身形無盡巨大的男子頂出了大地,在虛空飄行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這沉睡中蘇醒的男子便陷入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