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諒餘黨的家屬,在院子外麵跪了一地。
他們,就是剛才站在驛站門口衝著朱祁鈺辱罵、吐口水的人。
現在,男女老少都跪在院子裏,一個都不少。
他們臉上,不再有剛才罵朱祁鈺的時候的憤怒、怨恨。
相反,有感激,有慚愧,有恭敬,還有畏懼……
很是複雜。
見朱祁鈺開門,原本跪著的男女老少就開始衝著朱祁鈺磕頭。
“草民該死!”
“皇上勤政愛民,是不可多得的明君聖君。
草民不識好歹,衝撞了皇上,草民罪該萬死!”
“皇上對我們有莫大的恩情啊。
皇上不殺我們,給我們留了一條活路,還為我們指了一條明路。
皇上對我們,真的是菩薩再世啊!”
“皇上我們有大恩大德,我們還衝撞皇上,真的罪該萬死!
懇請皇上治罪。”
“皇上,我們願意加入大明水師,為皇上,為大明效勞。”
“我們願意加入大明水師,為皇上,為大明效勞!”
“我們願意加入大明水師,為皇上,為大明效勞!”
……
一眾陳友諒餘黨家屬紛紛說道。
末尾,都在表達忠心。
“好!你們先起來,先起來吧。
既然如此。
那你們以後就是大明水師了!
你們也不必說是為朕效勞。
加入水師,也是在救你們自己的命。
嗯?
不是叫你們起來?
怎麼還跪著,都起來,平身平身。”
朱祁鈺抬抬手,示意這些漁民起來。
“謝主隆恩!”
一眾餘黨家屬都起身來,不少人都在默默擦眼淚。
他們沒有手帕,隻能用他們髒兮兮的袖子擦。
此時此刻,不管那女老少,他們臉上的慚愧、恭敬和感激比剛才都更濃了。
“皇上……”
這時候,剛才罵朱祁鈺罵得最凶,吐口水吐得最積極,並且還把朱祁鈺給的大明寶鈔扔到地上的剛子走了過來。
李景隆、常升和宋晟都很警惕,想要護駕,被朱祁鈺輕輕推到一邊了。
朱祁鈺有信心,剛子這次不會再想傷害他呢。
剛子顫顫巍巍地走過來,顫抖著手,給朱祁鈺呈上一份小冊子。
“這是?”朱祁鈺有些疑惑。
“這是漢王……不對,這是陳友諒留下的一份造船圖紙,草民獻給皇上,以表忠心。
草民真的願意效忠於皇上,這份造船圖紙,可以表達忠心了。
我們其他人都沒有意見,都願意把這份造船圖紙獻給皇上。”
“草民願意效忠皇上,願意將陳友諒留下的圖紙獻給皇上!”
其餘餘黨家屬跟在剛子後麵說道。
每一個人,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透著很堅定的堅定。
朱祁鈺眉目微動,把那本小冊子拿來看了看。
他有些吃驚。
原來陳友諒的造船水準這麼高了,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他自己手中也有圖紙。
他讓常升拿了過來。
然後把自己畫的圖紙和剛子剛才給他的圖紙,都一並交給剛子。
“這圖紙你們自己留著,水師是你們,不是朕。
以後造船,還得靠你們,所以圖紙得在你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