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個情景?我抬頭望了望天,天上密密麻麻布滿了一朵一朵的白雲,秋高氣爽,應該是寒冬前的最後一次政變了吧,唯願往後安康。
麗景城裏不日就傳出了消息,王明之殯天了。王子旭繼承王明之監國之位。百姓們可恢複勞作。
王明之殯天,他的陰謀,他的詭計,都將隨著他的去世掩埋在黃土之中。如今的南朝,就差主上一紙禪位了。
王家的江山,是王明之打下的,在往後的幾年裏。王子旭徹徹底底讓南朝易了主,這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第三日,街上陸續有人開門做生意了,洛陽城仿佛就像睡了一覺,什麼都沒發生,守城的還是那些穿軍衣的當兵的,不過換了一批人。
麗景城的大門開了,上朝的人們陸陸續續進了城。守在城中的士兵們陸陸續續出了城。這其中,就有我的世容。
幾日沒見仿若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我見他穿著戎裝,手拿寶劍站在大門前,控製不了自己,奔跑的撲到他懷中。
抱了許久才想著問:“你有沒有哪裏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我又招呼著柳絮,趕緊幫世容準備熱水,進了屋,我將他這一身絨衣脫下,仔仔細細上下打量著他,看有沒有哪裏受傷。
“你這衣袖口有血。”我道。話剛完,又瞧見一處,“你褲腿上也有。”
“我去請大夫。”
世容一把拽著即將出門的我,“你瞧仔細了。”說著自己挽起了衣服袖口,衣袖下的手腕上確實有血跡,世容將手腕放入臉盆裏,用水洗去了腕上的血跡,一條白淨的胳膊露了出來,我前後翻看他的手腕,一道疤痕都沒有。
“褲子上的也是。那都是別人的血。”
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你要不要先去洗漱休息下,等飯好了我叫你。”
他這一身帶血跡的衣服,我打發柳絮直接扔掉了,又拿了新衣給世容穿。
午膳時分,我對世容講了張玉修如何救我,我又何時回府的,至於遇見春梅那段,省略了。
“城中現在真的是王子旭掌權了?”我問道。
世容點點頭。
“那王子昭呢?”
世容緩緩道:“被囚禁了。”
“弟弟被哥哥囚禁?既然都公榜了王明之傳位給王子旭,那為何還要囚禁王子昭呢?”
“緣兒,麗景城裏的事兒,不是我們所能議論的。”
“那王子昭哪裏還有活路呀。”
世容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王子昭敢那樣待你。太不顧情麵了。再者,王子旭應該不會殺他。可能會一直囚禁。”
我沉默了良久,沒再問王子昭的事兒。成王敗寇,他可能再也沒有翻身的時候了。想起初見他時的模樣,洛陽城裏流傳著他不少的詩詞,如此才華,可惜了。
“小姐,小姐。門外有個筐子。”柳絮慌慌張張的跑了近來。
“什麼筐子?何時這麼不穩重了。”說話間,守門的小廝掂著一個竹筐子進來,回道:“主子,剛剛我看門,突然發現咱們府門口放著一個筐子。就給拿了進來。”
“小姐。”柳絮支支吾吾道:“裏麵,好像,是個嬰兒。”
“什麼!”我驚訝的站了起來。心裏暗想不好。忙上前掀開筐子裏的破布。
不是那個嬰兒又是誰。
世容也看到了。納罕道:“誰會不要孩子送到咱們府上啊。”
這會兒屋子人多,我道:“可能是哪個窮人家的孩子吧。養不起了,瞧著咱們有點銀子。就送人了。”
“先把孩子抱下去吧。回頭請個乳母。”世容淡淡道。在他眼裏,似乎養個孩子很簡單似的。
我支走屋內所有人,語氣深長的對世容道:“這是王子昭的孩子。”
這次換世容驚訝了。我一五一十給他講了碰到春梅的事兒。
現在,去哪裏找春梅啊。難不成要把嬰兒送還給王子昭,他那爹在牢裏呢,送回去,這麼小的年紀,還不是死路一條。我倆陷入了沉思。
一中午,都在商量這事兒。到底是留還是怎樣。若是不留,得找到春梅。而這孩子又是她刻意留的,想讓我們找到她,估計也難。那該如何是好。
最後我們也沒確定是留還是不留。不過有一點肯定。孩子暫時不能放這裏,一則我倆沒有成婚,鄰裏都非常清楚,孩子若是沒事就叫喚兩聲,難免不讓人懷疑。我得親自把孩子送到青家村去養。另一方麵派人去尋找春梅。等到找到了,立刻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