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木然張開嘴,粘稠、可口的粥滑入食道,嚐不出味道似的,隻覺陣陣酸澀。
一口、兩口……
抬著手,古睿見夏冉遲遲不張嘴,不禁冷了冷眼,粥還沒喝掉一半。
細細端睨住眼前雙手的手背的深淺不一的擦痕,如溝壑般縱橫交錯,因未處理,那塊的皮膚顯得又紅又皺,心像針紮般難受,銳痛不已。夏冉再也控製不住,一頭猛紮進古睿的懷裏,緊緊抱過他的腰,哭得唏哩嘩啦。
又是因為她……
大叔這個大傻瓜!
“唔……”古睿悶哼一聲,手中的粥險些灑出,他放下粥,大手一下一下撫著夏冉的背,眉心皺緊,“怎麼了?”
夏冉不語,放在他後背的手,抓緊,古睿再次痛苦悶哼。
“你個混蛋!混蛋!”夏冉騰地從古睿懷裏抬起頭,淚水模糊,她用雙手奮力捶打他的胸口,慟哭,“我再也不想理你,……不要理你……”
夏冉撕心裂肺的哭聲直叫古睿痛不可抑,向來冷靜的他也一下亂了神,僵硬無措的,他柔聲哄道,“乖,怎麼了?……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你的……你的……傷……為什麼……什……麼也不說……”夏冉已泣不成聲。
傷?
古睿驟時了然。
病房裏充斥著濃濃的消毒水味。
“嘖嘖,我說你,英雄救美就英雄救美吧,落下傷卻一聲不吭,未免也太亂來了,以為自己是銅牆鐵壁之身?”古睿坐在椅子上,『裸』著上半身,秦子遷在他腰身纏著繃帶,斂了斂笑意,“這傷口,幸好治療還不算晚,要不然,你這塊的皮膚估計就廢了。”
“不過,話說回來,還靠我醫術精湛。”他毫不謙虛的自吹自誇,睨了一眼病床上的夏冉,暖昧的話,“小冉冉,你放心,過個把月,他這的皮膚保準更光滑細嫩,到時,你想怎麼摸就怎麼摸。”
夏冉頂著兩個紅通通的核桃眼,抱膝坐在病床中央,盯著白色的被單,呆呆的,沒有反應。
反而旁邊的女護士掩笑,紅了臉。
古睿望住夏冉的眸光緊了緊。
“好了。”秦子遷拍了一下古睿的肩,收起餘下的繃帶,遞於一旁護士手中,“傷口要愈合,在這之前不能進行過激的動作,定時換藥,飲食以清淡,營養為主,忌辛辣,最好不要沾水。”
拿過襯衣,古睿潦草一套,徑直移步夏冉。
“還真是……”兩人的漠視,惹得秦子遷頻頻無趣,他朝身旁的女護士瞥了瞥,“走了,非禮勿視。”
女護士一驚,收回放在古睿身上的視線,羞愧尷尬地跟秦子遷出了病房。
站在病房外的馬龍,更是大氣不敢出,默默掩上病房門。
多嘴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難過了。”古睿上前,一把抱過夏冉的腦袋,按向他的胸口,夏冉不依,推搡他,他使力,牢牢抱緊她,“小傻瓜,我沒事。”
怕扯到他的傷口,夏冉也不敢用力,她悶聲,“我想回學校。”
“給你請了三天假,安心在醫院多觀察兩天。”
觀察什麼?夏冉腦門滑下數杠黑線,抬眼怒瞪古睿,“我沒生病。”
“醫生說你沒休息好,身體虛弱。”
夏冉無言以對。
離開他的幾天,她幹了些什麼?
輾轉難眠,思念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