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跟我說。”葉陽沾了藥油的手覆上夏冉膝蓋的瘀青，用力地揉搓著。
膝蓋上，涼涼的感覺慢慢變得溫熱，微微的辣感，夏冉恍惚了一瞬，盯著跟前的葉陽，歪著身子，一手撐在沙發扶手上，托著腮，“聽教練說，你們今天有場很重要的模擬考試，不能過來？”
一年前，葉陽知道她在學空手道後，也在她們道館報了名，學習空手道，雖然他比她進得晚，但他似乎比她有天賦的多，一年時間裏，就黑帶三段了；而她，學了兩年多，才黑帶二段。
也正因為如此，本來在道館內，在他麵前自稱師姐的她硬生生喊他師兄。原因無它，願賭服輸唄，誰讓她當初“小瞧”他呢。
相反，倒是如了葉陽的願，因為他一進道館就不大願叫她師姐，說他比她大，喊的別扭。
當然，同學加好朋友外，又多了這一層關係，他們相處的時間自然也多起來。在道館裏一同學習的時候，顯然葉陽也充分發揮了他“師兄”的角色，對她很照顧、很關心。像這種她每次比賽完的小磕小碰都是他在親力親為。
慢慢的，似乎成了他的習慣，也似乎成了……她的習慣。
盯著葉陽修韌白皙的手，很難想象，這是雙既會握筆、也會武術、會彈鋼琴，還會外傷護理的手。
“葉陽，為什麼你也想學防身術？”
“……我可不想將來還要女朋友來保護。”
突然間，夏冉想起曾經問過葉陽的話，仿佛明白什麼。
眨眨眼，她重新坐直，看了葉陽一會，微微笑了，目光移向盈滿陽光的窗台，思緒不受控製地跑了出去，有些飄遠。
“考試很容易，就提前出來了，再說道館這麼重大的比賽我怎麼能缺席？”
瘀青漸漸散開了些，葉陽蹙緊的眉也隨之展開，像剛聽到夏冉說話似的，邊專注的低著頭替她揉搓膝蓋的瘀青邊低聲回道。
窗外的樹葉沙沙細響，輕柔的風攜著陽光和涼爽潛入，休息室清涼舒暢。
木木地盯著窗外，發呆神遊的夏冉好像聽到葉陽說了什麼，模模糊糊的，她輕輕“嗯”了一聲。
伴隨著膝蓋發燙，疼痛感加劇。
夏冉皺了皺鼻子。
“瘀青沒那麼輕易散掉，往後每天你都要記得像這樣用力揉，揉到發燙，應該三四天的時間就能徹底好了。”葉陽抬起頭，望了望夏冉，叮囑道。笑了笑，從褲兜掏出一個白色的玻璃小瓶，扭開，用指腹扣了一小粒狀，往夏冉膝蓋的舊疤抹，慢慢推開。
“這是消除疤痕的，很好用，你也要記得每天抹上。”他把藥膏瓶遞給夏冉。
接過藥膏，瓶身還帶著他掌心的溫熱，夏冉臉微微一紅，點頭，“知道了，謝……”
在葉陽微笑的注視中，夏冉閉緊嘴，把感激的話咽了回去。
總是忘了，他不讓她對他說感謝之類的話來著。
不是她太聽話，隻是她後怕。至今，那200個蹲跳她還記憶猶新，想起就恐怖。
沒辦法，誰讓他在道館裏，是大家心目中不苟言笑、斯文嚴厲、人氣居高不下的“葉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