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肅然、凝結、冰凍。
“……“
夏汐然僵著身體無限地靜默中……
明明身體被強冷壓包裹的無所遁形。
大叔的視線卻像炙熱的太陽光聚焦她,照得她的頭皮都快要被燒出個窟窿。
“……”
古睿用手指劃過那半邊臉,油膩膩的,白皙如玉的手指被其汙染。
“紙!”古睿的聲音從唇齒間蹦出,含著風雪。
“……”
夏汐然緩緩抬起頭,撞進大叔一雙幽深的雪瞳,神誌愰惚。
“紙巾!!”古睿再次憋出兩字,語氣不僅冷還帶著不耐煩。
丫頭平時不是反應挺快的嗎,怎麼突然變得遲鈍。
他的忍耐力到底要多好!
眼睛眨巴片刻,夏汐然竭力抽出被大叔吸去的視線,努力回想大叔剛剛說了什麼。
大叔說得是紙巾?
“呃?……大叔,我沒有帶?”夏汐然聲音輕地不能再輕。
“……”
古睿閉眼、吸氣、深呼吸。
他保不準會怒斥丫頭,
跟她在一起,他的優雅冷靜總有一天會瓦解。
“你還是女孩子嗎?”古睿最終涼涼地撇下這句跨著步子離開。
“……”
夏汐然低頭瞥了瞥身上穿的碎花裙,連個口袋都沒有。她正好又沒挎上包,帶東西放哪?
什麼嘛,想罵就罵,憋著不難受?
更何況有規定說,女孩子一定要帶紙巾嗎?
大叔不可理喻!
望著大叔是往廣場的洗手池那裏去,夏汐然決定還是老實在呆在原地等比較安全。於是就著個大理石花壇沿坐了下來,兩腿並攏伸直,看著手裏的沒吃完的冰激淩發愣。
“……”
應該不能再吃了,還剩一半,浪費了。
“喂,你怎麼騎自行車過來,不是說要你開車來嗎?”一隊年輕男女經過,女的口氣帶著怨氣。
走在前頭的男的推著單車,語氣拽拽的,“你懂什麼!”
女的聽了氣得咬牙,對著男子就指責道,“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麼拽,搞得自己很懂似的。”
……
男人和女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如出一轍嗎?
“夏汐然,你是個小壞蛋,我不跟你交朋友了。”
小學時,她鄰桌的小男生突然說不跟她交朋友。
“汐然,我們絕交吧!”
隔壁鄰居家,跟她來往最密切最要好的男孩突然對她說絕交。
“夏汐然,不要跟我們說話,我們不是一路的。”
初中,三年級前班裏的男生都無緣無故不跟她說話。
……
後來,夏汐然身邊基本是女性朋友和同學,跟異性打交道屈指可數。
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因為她沒有做錯什麼,更沒有得罪他們,但他們卻一個個離她而去,沒理由的疏離、排斥她。
直到有一天,他的出現……
那是初三的下半年,他以轉校生的方式加入到她的班級。
高個子,清俊的麵容,有雙特別明亮的桃花眼,紅唇總是緊抿著,表情永遠是酷拽的,蜜色的膚質,好看的讓人垂涎。
夏汐然隻是淡淡的一掃而過,反正也不會跟她交朋友。
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坐在她前麵。
難道她比他還高?
班主任肯定腦抽了。
夏汐然從不跟他搭話,當然他是男的,更不可能跟她說話的。
然而有次,他卻跟她說話了,長久以來,她第一次清楚的聽一個男生講話。
清晰、明朗、動聽。
像一根琴弦彈出的音質,沒有任何贅感,字字珠璣。
不像他的人看上去冷酷無比。
他轉過頭對她說,“夏夏同學,借你的鉛筆用下。”
夏汐然怔愣,半會,發現他的臉上沒有半分嫌棄,隻是平常的語氣,正常的表情。
除了那兩個字“夏夏”。
第一次有人這麼叫她。
她笑著把筆遞給他,並吞吞吐吐的道出她的名字,“那個……那……我叫夏汐然,不叫……夏夏。”
他微微揚唇,盯著她說,“我知道……但是,我覺得“夏夏”叫起來更順口、更好聽。”
道完,他的眉眼都彎著,像極了夜晚的明月,讓人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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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偷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