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什麼,我一直都搞不清。反正,我喜歡的是小時候記憶中的年,寫對聯,紮燈籠,有唱戲的,有玩燈的,特別的熱鬧。也喜歡年給人的那份感覺,去親人的墳上看看,燒些紙錢,所有在的親人無論在哪,在幹什麼,過年都回來了,在一塊很是幸福的。
而記憶裏喜歡的年,在漸漸的消失,對聯沒有人寫了,家家都買那印刷好了的鎏金大字,看著紅是紅,氣派,但是卻讓人看到看到千篇一律的字體,就沒有了感覺了。也沒有人紮燈籠了,要麼就弄個燈泡明晃晃的亮在屋簷下,要麼就是買那做好了的燈籠,撐開了套在燈泡上,看著是好看,夜裏也亮堂,卻沒有了記憶中自己紮的燈籠美麗。
戲早就沒有人唱了,就是唱也沒有人看,家家都有了電視,過年了,就圍著個比大便香不了多少,每年都一個味道讓人感到膩味了的晚會看。燈籠都沒有人紮了,還有誰玩燈呢!於是,過年就沒有了過年的感覺了,就讓人對年越來越不喜歡,越來越淡然了。唯一讓人喜歡的,就是親人能在一塊的那種感覺。但是,在有的時候,因為忙各自的事情,因為一些突然而至的災禍,就讓親人在過年團聚也都是一種奢望了。
而就是能團聚,親人間平時做的事情不一樣,愛好不同,知趣不同,對生活的體悟不同,就不像小的時候,很單純的在一塊,也就多了各自的性格,也就對年有了自己的感受了。也許,我喜歡的年,對他們來說並不一定喜歡。反正,活在塵世中,想脫俗總難脫俗。年也就如兒時的年不一樣了,變成現在在過年了,就是吃喝打麻將。除了這,真的讓我找不到別的。在自己家是,去走親訪友也是。
而在此之中,其實就是一年來各自收入的暗地較量。收入多的,搞的好的,過年的菜就弄的豐盛,穿的就華麗,去哪了,伸手也大方,給人一種淩然之氣。再遇到了一些有了一點兒地位,權利,手頭掙了大筆錢的人,麵對他們的傲然之氣,真的會讓人羞愧。
所以,過這樣的年,其實讓我感到,是最沒有味道的事情。
於是,想過年,過兒時記憶裏的年,不僅僅是吃好的好,玩的好,穿新衣服了。更為主要的,在年裏,有太多的樂趣,看大人寫紅紅的對聯,也夢想自己長大了能寫一手的好字,自己也寫對聯。看大人紮燈籠,夢想著自己也能紮燈籠,看著大人畫燈籠畫,夢想著自己長大了也能畫這麼好的畫。就在這氛圍中,讓兒時稚嫩的心田裏,就過早的栽種下了夢想的種子,讓人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而再在看戲,看燈之中,更讓人在熱鬧中,不知不覺的受到了熏陶,那濃濃的年的味道,伴隨著親人間那種情感,讓年就像溫暖的手撫摸著心田一樣,讓人喜歡過年,年的味道和年一塊就烙在心上了。
而現在,那印刷的對聯多麼的紅,機械加工的燈籠多麼的華麗,那編製的中國結和吉祥物多麼的鮮紅,電視上營造的氛圍多麼濃,其實,在現實中,都讓人找不到記憶裏年的味道了。年也就隨著世俗一塊,變得這麼的不堪,這麼的世俗。成為了人互相攀比的特定時間。變成了都不做事,海吃猛喝,什麼都不幹的節日了。
我就想到了如果一個社會,就陷入這樣的一種狀態,都不做事,每天就過那種吃喝玩樂的日子,那麼這個社會就要陷入無序倒退中去,一直要倒退到荒蠻之中去。我就想到了李自成為什麼隻當了十幾天的皇帝,那是農民劣根性的強烈的表現,造訪成功了,為了王了,為的就是吃喝玩,於是,也就吃喝玩了十來天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