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陌沒有斷片,但他確實醉了。
他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的家,也知道自己怎麼上的床,躺在床上的時候,他還記得給自己的手機充上電。
總之,記憶一直存在,但這並不影響他喝醉了酒。
第二天早上起來,安陌的頭昏昏脹脹,好像有什麼東西擠在大腦裏麵,欲衝破束縛湧出來一樣。
他揉著額頭,聽見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側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傲人的、充滿男性氣息的身軀。
男人圍著一條浴巾,上神赤條條地站在床邊,有些詫異地望著安陌,道:“你醒了?其實還有時間,你可以再睡半小時。”
安陌的大腦死機兩秒,然後頭痛得更厲害了。
揉著太陽穴移開視線,剛剛醒來的聲音有些沙啞,“睡不著了,頭痛。”
“怪我。”男人從善如流地接話道:“不應該讓你喝那麼多酒的。”
捫心自問,安陌的酒量不大,或許對別人來說隻是熱身的量,對於他來說就吃醉,所以怪不得男人。
他定了定神,正準備安撫對方兩句,轉頭對上男人那雙深邃的眼,他沉默了兩秒,忽的叫出一個名字:“秦塑。”
秦塑,這個名字在喝醉的時候聽到,按理說應該當做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忘掉,卻被他硬生生地記在了內心深處。
要問原因,他也回答不上來。
“嗯?”男人薄唇輕抿著笑了一下,問:“怎麼了?”
“沒什麼。”安陌搖頭:“隻是想叫叫你。”
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安陌也不用繼續小心翼翼地試探對方了。
秦塑——他的伴侶、公司總裁、身家上億,集高富帥於一身。
一個從未聽過的名字。
卻無比熟悉。
男人剛晨練結束回來洗澡,收拾妥當之後下樓做飯。安陌趁此機會跑去衝了個澡,將一晚的疲憊衝洗掉,穿著幹爽舒適的休閑服下樓,聞到一陣奶香。
身材高大的男人圍著圍裙,戴著烘焙手套,正從烤箱裏端出什麼,那股濃鬱的、令安陌食欲大增的香氣就是從烤箱裏鑽出來的。
安陌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是什麼?好香。”
“烤了塊小蛋糕,還有幾個蛋撻,吃不完可以裝起來帶去公司吃。”
芋頭跟安陌比較親,即使廚房裏有香氣撲鼻的美食,看見安陌走下來的一瞬間,芋頭還是一路甜叫著跑過來,蹭著安陌的腿。
等安陌剛一蹲下來,吉科像是收到了什麼信號一樣衝上來,開始圍著他轉。
“你們倆……”安陌低低笑了一聲,身後覆上一道帶著冷香的身軀,秦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單手環住他的腰,稍稍一用力,就將他帶了起來。
“先不理它們,吃飯。”秦塑點了點安陌的鼻子,甜膩的香味仿佛鑽進了安陌的鼻子裏。
安陌輕輕抬腳蹭了蹭吉科毛絨絨的肚子,低頭跟兩個小寵物說道:“我先吃飯了,一會兒再陪你們玩。”
早飯十分豐盛,不得不說,男人很會揣測安陌的喜好,喝醉之後隻想吃清甜的食物,那碗南瓜牛奶糊吃得安陌戀戀不舍。
正所謂抓住一個人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安陌沒交心,胃先妥妥當當地交出去了。
說白了,這隻是幻境,隨時隨地都可以退出去,雖然現在出現bug,但是也不能說他永遠都退不出去了。
而且在進入幻境之前,係統明確地說過,幻境的生活全靠想象,也就是說它跟那些任務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它隻存在於一時,不會永遠存在。
安陌不敢交心,他怕自己喜歡上這樣的生活,等以後必須離開時,會不舍得。
一如既往地上班、午休、下班,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三天,又到了一個周末。
這還是秦塑回來之後,兩人第一次一起過周末。
安陌向來能融入各種各樣的身份和生活中,所以在周末來臨之前,他就考慮好了怎麼和秦塑度過這段二人時光。
“綠石穀?”接過安陌遞過來的手機,秦塑看著上麵的照片,翻了兩張,道:“隻是景色比較好。”
“對,就是去踏青的。”安陌說:“而且我查過了,自駕遊可以帶寵物。”WwW.com
“好。”秦塑一口應下,把因為遞手機而主動湊過來的安陌自然地攬進懷裏,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含糊地聲音從唇瓣與額頭間溢出:“聽你的。”
對於對方這種隨時隨地都要親親抱抱的行為,安陌已經免疫了。
嚴格算起來的話,不能叫免疫,應該叫……
小小地期待著。
雖然他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幻境,但既然他已經出現在這裏,暫且就把這裏當做是他本人幻想出來的世界好了,秦塑的種種行為在他看來就隻有一個字:撩。
對,沒錯,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直接撩進他的心坎裏。
說白了,秦塑就是他想要的那盤菜!